【在场】征文47期《子弹去哪了》作者：一羽 朗诵：郭万梅

子弹去哪儿了 文/一羽 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实弹打靶，是三十年前，在军分区教导大队接受民兵报务培训，三个月的培训期十分单调枯燥。一天下午，教官把我们带到靶场，说是给我们换个口味。 五六式半自动步枪，枪身一米多长，七八斤重，真枪实弹立刻让我们兴奋起来。学员大多来自州里各个县的人武部，还有一个班的战士，只有我是从未开过荤的生瓜蛋子。 电影里的枪战镜头、英雄人物一幕幕从脑子里蹦出来，握枪在手，我仿佛有了巾帼不让须眉的豪气。教官讲完射击要领、注意事项后，每人五发子弹，百米卧姿射击。 纯木枪托抵紧肩窝，两肘着地支撑，右手食指靠扳机，从缺口与准星对准目标——靶位在哪？细密的汗珠立刻渗出额头，我使劲眨眨眼睛，前方仍茫茫一片。教官发出射击指令，我咬牙抠动扳机，子弹冲膛而出…… “4号靶位，七环、六环、六环、六环、跑靶。” “5号靶位，零环。” …… 五发子弹全部跑靶，奇耻大辱呵！我羞愧得无地自容。 “报告教官，5号靶学员高度近视。” “知道。”教官淡淡回应。 我感激地看向替我开脱学员，她展颜一笑，又有几名学员过来拍了拍我的肩。其实，除我之外，应该没人在意这次不计入成绩的打靶。在我的人生历程中，那五发失去目标的子弹却一直在飞，一直在寻找目标。 三个月后，我以优异的报训成绩结业。三十年后，它们还在督促我锁定目标，锲而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