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许梅子琴

心许梅子琴

2016-05-20    08'34''

主播: 秋秋張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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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
心许梅子琴 文:哪吒公子 我小的时候总爱摆弄那点特别,每每都把作文写的与众不同。小学的时候大片大片稍文字的机会不多,大抵也就几届增华阁的比赛让我叨扰回把回,那个年纪写出来的也不能算是文,只称得上几句通顺没有错别字的话罢了。真的写的第一篇文是许先生帮我改的。先生是个温润的女人,爱扎低马尾咬笔头,性格倔强,名如其人。 先生第一次读我的文章,放了学便把我留下。我至今还记得先生那日的神情,她先是搬来小凳子将我拉拢来,再是新打起红墨水,从一沓厚厚的试卷里抽出一张白纸摊开在桌面,最后小心翼翼的打开作文本,推了推鼻梁的眼镜,凑近了我的脸来。她对我说,小妮子你写的东西可真调皮。 那天我们聊了好久,聊到兴奋的时候难免手舞足蹈,我们俩马尾辫子都松了,她便顺手转过我的身,爽朗朗的替我绑了辫子,自己一手扯下皮儿筋,摆动着马尾到:“我也学小妮子你扎高马尾罢!”说完马尾拂过我的脸,空气里都是洗发水好闻的味道。我就看着她不那么苗条的腰扭的可爱极了。 从此,我与先生更亲近了些。可能只是她替我绑了回小辫子的缘故。 先生带两个班的语文,我那些有漏洞但还有一点儿新意的作文总被她拿来两个班的读。起初心情当然是甜的了,我也就理所当然的成了那个时候同学们眼里的那个舞文弄墨的小人儿,渐渐这甜味儿就腻得发酵了,也不知是怎么,有很长一段时间写的都是阿弥陀佛的怪诞话,先生又允我来谈话了。 那个时候先生身体是极好的,那天放完学她刚打完羽毛球,浑身湿漉漉的,额头挂满汗珠,见我端坐在办公桌旁,用手膀子拱了拱我的肩,示意我不要拘着。她散落着头发,“你是被蚂蜂蟹了吧?”说罢,倚过来又是一顿好说。她给我看了许多她的文,大多是教育方面的研究,其中有一篇杂文我印象深刻,原话不记得是怎么编的了,大概的意思是,这写作文不是在造新房子,而是在修老屋子,是在寥寥草草的框出来的形状上绣着花儿似得打补丁,补丁不能是跳着夸张的色的,得像长在那旧房子上的,要让读者忘了旧模样,只记得这新的风景。 那时我是不懂里面的行道的,只是一味的猛点头,好像就是这个理儿了,我似懂非懂地认为,写作文是瓦匠木匠出细活,一层层打磨墙壁再重新上泥巴。 后来拿了先生七八篇文回来反复的读,之后写文也没那么浮躁了,文总是出的很慢,先生也不急着收我的文,我就更由着我的性子去了。 后来去了高中,与先生一直未断联系,高中快结束的时候先生身体不好,住院理疗期间彻底断了联系,直到前段时间知道先生不在了,我心也跟着像被狠狠捏了一下,生命突然间于我变得特别不真实,只得退缩到墙角边,抱着石缝,仰望。 想起初中毕业宴会上,我给先生塞过一张纸条,上面是我写的几排小字: 百草丛中过, 片叶不沾身。 修文窥树里, 心许梅子琴。 先生接过纸条举过头顶,对着阳光大笑:“我是真分不清是阳光刺眼还是文刺眼咯!”想来只有先生与我懂得这其中的意味。 BGM——《恋恋风尘》程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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