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成都”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成都” 作者：张茗 再次听到赵雷的《成都》已是盛夏，单曲循环了很久，细细的品味，发现除了对成都这座城市的记录和留恋，还有就是对那段爱情的回味。相信有很多人和我一样，在这首歌里找到了共鸣，一座城市给自己留下的印象，就像一种情感，在某一年后的某一天，仍能拨动我们的某根心弦。   赵雷的“成都”里装满了回忆和貌似伤感的甜蜜，“深秋嫩绿的垂柳”“阴雨的小城”“小酒馆的门口”无不是在点燃我们心中的记忆，这些场景的渲染，只为后面的点睛之笔“带不走的只有你”。因为有了那个人，才对成都有了如此的眷恋。   前一段时间在网上看到一篇有关季羡林先生的文章《我要你陪我走遍哥廷根的每个角落》，作者没有署名，估计是根据季先生的散文体自传《留德十年》中的线索而撰写的一段爱情故事。在《留德十年》中，耄耋之年的季先生首次披露了他留学德国期间，在小城哥廷根与一位当地姑娘伊姆加德的一段隐约朦胧的恋情。   1986年，刚好半个世纪，季先生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重返哥廷根的时候，他这样写到，“那窄窄的街道，街道两旁的铺子，城东小山的密林，密林深处的小咖啡馆，黄叶丛中的小鹿，甚至冬末春初时分从白雪中钻出来的白色小花雪钟，还有很多别的东西，都一齐争先恐后地呈现到我眼前来。”这些场景，与赵雷《成都》中的情景是如此的相似。   其实我们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曾经驻足但又离开了的“成都”，那里的一棵树、一条街、一场雨、一首歌曲、发生的事情，因那个人已深入我们的记忆，随着时间的流逝，在岁月的更替中都变成了这座城市的象征。   当季先生无以回报伊姆加德帮助他打字的酬劳时，伊姆加德说：“我要的报酬，是让你陪我走遍哥廷根的每个角落。”我想，无论是市政厅广场旁的牧鹅女铜像，还是树林深处的咖啡馆，都一一演变为季先生多年后的无限感怀，哥廷根从此成为他不能忘怀的记忆。   那次哥廷根之行，却因新房客的误答使他们擦肩而过。望着曾经与伊姆加德一起走过的大街小巷，季先生热泪盈眶，感叹道：“看来，这辈子要再相见已无可能…… ”哥廷根回来后，季先生在他的文章中写道：“而今我已垂垂老矣。世界上还能想到她的人恐怕不会太多。等到我不能想到她的时候，世界上能想到她的人，恐怕就没有了。”我们不难发现，多年来哥廷根和伊姆加德一直深埋于季先生的心底，在回望岁月时给他带来绵延的怀想与快乐。   我们的一生走走停停，许多地方都留下过足迹，那些马上就能想起的或者永远不会忘记的城市，一定有过深刻的记忆，那记忆决不会因岁月的流逝而改变最初的那份情感。   有香港记者被季先生的这段恋情所感动，专程到哥廷根寻找伊姆加德的下落，最后终于找到了她。结果出人意料之外，伊姆加德小姐终身未婚，独身至今，而那台老式的打字机依然静静地放在桌子上。   我在其他读物中找到了故事的结尾，季先生在90岁生日那天收到了伊姆加德从哥廷根寄来的一张照片，照片上满头银发，端庄恬静地微笑着的老人，给季羡林一直牵挂和愧疚的心，带来了温暖的慰藉。   我相信，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成都”，一座与自己分享记忆的“成都”。无论是季先生的“哥廷根”，还是赵雷的《成都》，那里一定住着一个人，那个人虽然只是路过了你的人生，却在记忆里搁浅了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