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之死之鬼谷疑云

始皇之死之鬼谷疑云

2016-01-04    23'56''

主播: 秦时明月官方播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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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
“嗯嗯嗯,好香、好香。” “喂!鸡腿是我的啦。” “你骗人!昨天我就没有吃到鸡腿。今天轮我吃了。” “一只鸡有几条腿?你没有吃到?我也没有吃啊!给我!给我!” “偏不要!” 昏黄的日光从花厅窗户照了进来,荆天明被孩子们的嘈杂叫声吵醒了。刚刚还吵成一团的八小童,现在已经在荆天明的正下方演出全武行。造成白儿耳朵红肿,红儿鼻血直喷,绿儿手臂淤青的元凶,听说是一只已经被咬了一口的鸡腿。 荆天明连看都懒得去看鸡腿战争,反而瞄向窗外,他本来以为是早晨的阳光这般昏黄没劲,没想到原来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原来我睡了一整个白天。这也难怪,毕竟七八天没睡了。”荆天明企图摆摆脚,耸耸肩,不过在被“矫金索”层层绑住的情况下却很难办到。他想说话也不行,嘴里还含着自己的袖子,“该怎么样才能让下面的小鬼头发现我醒了?甚至……骗……不!想方法让他们放我下去?”他歪着脑袋想。 当荆天明最后终于发现,他只能像一只喜欢把自己捆在烂树叶里的蓑衣虫,挂在半空中摇来摇去时,他索性放弃了。幸运的是,地面上的鸡腿战争很快便尘埃落定,当黄儿将那只焦香油嫩的鸡腿吞下肚的同时,也发现到荆天明原来已经醒了。 “他醒了。他醒了。”黄儿口齿不清地说着,鸡肉差一点儿就从他正在换牙的嘴中掉了出来。 “糟糕,金元宝醒了!”绿儿叫道。 “唉啊,不好了!快点、快点。”红儿惊喊。 “对啊,快点吃、快点吃!”白儿也慌了。 “对啊、对啊!在婆婆放他下来前,快把菜全都吃光光。” “怕什么?我们不说的话,金元宝怎么会知道这几样菜全都是宫主要煮给他吃的。” “对哦!他不知道。那我们可以慢慢吃咯?” “慢慢吃,慢慢吃。宫主常常说,吃太快会噎到。” 荆天明虽被吊在半空中,耳里却听得清清楚楚。明知道几个小鬼头是故意说来让自己生气的,却还是很着恼。他心中一轮暗骂道:“这些小毛孩!居然趁我睡着时,吃掉阿月帮我煮的菜。”明知道吃不到,荆天明却忍不住低头去看珂月煮了什么好菜,愈是去看肚子便叽里咕噜地愈叫愈大声。 “好啦,好啦。”白儿舔光碗底最后一点儿汤汁,胜利似地放声喊道,“全吃光了!可以去叫婆婆来了。” 姜婆婆来了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先赏了荆天明三拐杖。呼呼呼三杖连续击在胸腹之间,若非有“矫金索”层层阻挡,荆天明铁定吐血。 明明是打人的人,姜婆婆的表情却十分委屈,言道:“若不是我家丫头阻止,婆婆我早就宰了你。” “……” “不用谢了。” “……” “好了,娃子们,还等什么?在这只猪下头生把火啊。” “好耶!烤猪,烤猪!” “错。是烤元宝!” “好耶!烤元宝、烤元宝!”在八小童的同心协力之下,黑烟很快便趁着火势劈啪作响地窜起,直把吊在屋梁上头的荆天明当火腿肉一般在熏。荆天明被呛得眼泪直流,心中只差把姜婆婆的祖宗八代都问候过一遍,又盼着珂月赶紧来救自己,但她就是不出现。愈来愈烫了,心知徒劳,荆天明还是用力扭了几下,没想到那所谓连无影鬼都能捆住的“矫金索”,居然禁不起他扭动这几下,“啵”的一声,四条细索中居然断了一条。 姜婆婆见细索断开一条,立即飞身上梁,左右开弓,先赏了荆天明两巴掌,然后右手食指一勾,便挑断了那条黑黝黝的绳索。原来神都九宫的“矫金索”,非但用法复杂,连要解开也大是不易。那麻线与人发混纺的细索得烧,那牛皮与牛筋绞成的得泡,铜线与金丝相缠的得剪,而那条黑黝黝不知其为何物的绳子,则非得高深的内力才能使它绷开。 “矫金索”四坏其二,“嘭”的一声,荆天明这颗大粽子便从房梁上掉了下来,刚刚好压熄了点在他下方的火堆。 “……”荆天明不知说了什么(因为他嘴里还塞着他的袖子),不过看那个表情,应该是很烫。 八小童见他从房梁上掉了下来,笑成了一团。直笑到姜婆婆一声怒吼,这才赶忙从花厅后头扛出一只大木箱。八小童有的抓手,有的抓脚,有的拉头,七手八脚地将荆天明抬起来,硬生生塞进木箱子里。 “呜—”荆天明这一声哀嚎便听得清楚多了,只可惜被八小童的齐声吆喝盖了过去。孩子们扛起箱子,跟在姜婆婆身后走出屋外。 “嘿哟!嘿哟!”刚开始的半个时辰,孩子们都还很有精神地喊着。后来,吆喝声渐渐变得凌乱起来,再后来便听不到了。 “看不出这金元宝还挺重的。”绿儿声音听起来有点喘。 “对啊,对啊,为什么是我们八个人负责抬箱子?”红儿也开始抱怨道。 “对啊,对啊,我们好可怜,金元宝躺在里面都不用出力。” “你们以为我愿意吗?”荆天明暗想,“若是放我出来,我自然可以自己走。” “我累啦!”“我也累了。”“我不干了!”“我也不干了!”四小童纷纷放弃了,“扑通”一声,木箱子掉到了路上。 “你们干吗忽然停下来啦?害我撞到头!”“休息一下嘛!”“不行啦!等一下会被骂!”“休息一下不会怎样啦!”“哎哟,先把他放到地上啦!”“我肩膀好酸喔。”“我也是!”“我也是!”“欸!你刚刚被撞到哪里?”“这里啊,你摸摸,都肿起来了。”“真的欸……”“给我看一下。”“我也要摸摸看!”“都是金元宝害的啦!” “咚”的一声。木箱子微微震动了一下。 荆天明暗想:“关我屁事?”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许许多多的咚咚声作响不绝,木箱子不断微微振动。“臭金元宝!”“都是他害的!”“哎哟,我的脚!”“谁教你踢那么用力?”“我偏要!我还有另一只脚!”“欸,我们这样踢,箱子会不会破掉啊?”“咦?对哦!”“对哦……”“对哦……” 荆天明暗叫道:“不会、不会!请尽量踢!最好直接拿小铁锤出来用力敲!” 但是木箱子不动了,咚咚声也停了。 “傻孩子就是傻孩子。”姜婆婆沙哑的声音说道,“搬不动不会用推的吗?你们看,渭河就在前头了。大伙儿再使点儿劲,把箱子推进河里,不就了结了吗?” “对哦。”“前头就是渭河了。”“快到了,快到了!”“用力推!”“加油—”“加—油—”“嘿—哟—嘿—哟—嘿—” 听到姜婆婆的笑声从箱子外传来,这下子换被绑在箱子里的荆天明紧张了,“莫非阿月并不知道他们这样炮制我?” “对了,必定是如此。阿月绝不可能允许他们将我沉入河底。这定是姜婆婆的主意,她是要拆散我跟阿月。”想着想着,荆天明不禁冒出一头汗,只无奈身上还缠着剩余的两道“矫金索”,完全无法动弹,他只好拼命地在木箱子里扭动着。旁人乍看之下,仿佛那箱子自己会蹦会跳。 轰轰的水声传来,就连在箱子里的荆天明都听得很清楚。 “渭河到啦。”姜婆婆一手掀开木箱的盖子,对荆天明说道,“能亲手将你丢进河里喂鱼,老婆子实在高兴。哎呀,你看我,一乐就差点忘了。”姜婆婆将塞在荆天明口中的烂布块拿了出来,“老婆子有好东西赏你小子啊。”她边说边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瓶子来,打开瓶盖,将瓶子里的东西全倒进了荆天明口中。 强迫荆天明喝下药水之后,姜婆婆不怀好意地笑道:“我知道你小子能耐高,又服过红冰蝉百毒不侵。不过这一瓶啊,是月神乌断调制的十日醉。不是什么毒药,只不过让你小子安安分分地睡上十天罢了。好啦!婆婆这就让你到河底去睡个够吧。” “……” “你说啥?婆婆我听不清楚。”姜婆婆正想要盖上木箱子,荆天明嘴里模模糊糊不知说了什么。 “我说……阿阿……阿月……她、她知……不……知道……” “嘿!药效发作得好快。”姜婆婆满意地笑了,“知道啥?臭小子。” “知道……你……河……沉……” “废话!”姜婆婆板起脸,“当然知道啦!我老实告诉你吧,小子,这一切都是丫头筹划好的。从那天你救出儒家那些人马之后,所有的一切都是丫头安排好的。” 或许是见到荆天明摇头,姜婆婆又道:“怎么?你不信?唉!你想想,老婆子要料理你,会有这么大耐性?” “月……月……”荆天明嘴中含糊,已完全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姜婆婆却道:“我知道你想问丫头哪儿去了?对吧?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昨儿个晚上你一倒下,丫头就离开这儿寻辛雁雁晦气去啦。” “雁……”荆天明闻言,心中着实担忧辛雁雁的安危,但那十日醉确实并非凡品,他已无力发出任何声音。但那木箱子倒是发出嘭嘭两声巨响。第一声是姜婆婆甩上了木箱的盖子,第二声则是姜婆婆用拐杖给了那大木头箱子狠狠一记。 那装着荆天明的木箱子受此大力,一个倾斜,立刻顺着河边斜坡往下滑落。然后是“扑通”一声,木箱便如珂月所愿落入了渭河之中。然而这两声巨响荆天明却没有听见,因为他已沉沉睡去。 “哈—呵。”荆天明睁开眼皮,松散四肢,躺在床上好好地打了一个好大好大的哈欠。舒服的床,松软的被褥,还有遮光用的薄薄绣花细纱,荆天明睁开眼睛见到这些绣被锦帷,香枕暖阁,认为自己根本就没睡醒,便又重新阖上双眼。没想到这一阖眼,竟然真的复又睡去,直睡到第二日天明,这才真的醒来。 “奇怪,奇怪。”大概是受惯了姜婆婆与珂月的粗鲁对待,荆天明对眼前的待遇优渥反而不习惯。他翻身坐起,下得床来,稍微伸展活动了一下四肢,除了饥肠辘辘略感虚弱之外,全身竟无一处有不适。 “阿月—” “婆婆—” “亲亲宝贝阿月—” “臭臭烂烂婆婆—”荆天明推开卧室木门,探头向外喊了半晌,见无一人回应,便放胆乱喊乱叫起来。踏遍楼上楼下,屋内更无他人,只好再转回房中。进房再看,见床前屏风上晾着一件青绸长衫,一条白缎腰带,下头还摆了一双干净鞋子。所有衣衫大小,显然皆是依荆天明的身量订制而成。 “好做工!”荆天明捞起长衫赞道,“不过我身上又脏又臭,换上这好衣服,真是暴殄天物。”荆天明边自言自语,边伸手向自己颈间摸去,原本又油又腻的地方,如今却干净清爽,哪还有半点儿泥垢。“真是奇怪,什么时候洗干净了?这是叫我换衣服?换就换。” 换上崭新的衣帽鞋袜,荆天明索性在铜镜前重新打好头发,如此一来更显得潇洒。荆天明照照镜子,见镜中人衣衫华贵,神采飞扬,反倒吐了吐舌头。 “这屋子倒与咸阳那处房舍一样,家具摆设皆十分贵气,莫非是神都九宫另一个落脚隐匿之处?只不知这儿是哪儿?”荆天明走到窗旁将窗子向外一推,此时正是晌午时分,天上一轮红日当空,阳光正炽。耀目的日光下,但见四处皆是高度相仿的二层楼房,一栋连着一栋,如月牙形状般向前后蜿蜒出去。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