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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首歌是魔法城堡,尽管我们都不明白为什么选择了它当做最后一首歌曲。
发布的时候并不是我们最辉煌的时候,它的曲调也并不算是最最动听,从某种角度来说就是称它为黑历史也不为过。不过于我而言那段时间却是我对王源感情渐渐明晰起来之时,会懂得在想要靠近王源的时候克制住自己再后退两步,远远地看着他笑得好明亮。
怎么会这么吸引人。
前奏开始的时候王源安静地站在我的身侧,上场前一秒他再一次问我:“有好好听我唱歌了吗?”
我不假思索地说,有。
可是王源却摇了摇头,然后别过头去跟千玺低语了几句,就踏上了升降台。
眼睑还是红的。铺在眼尾的闪粉光泽像是月亮,闪耀得让我忍不住别过头去,深深吸了一口气。
音调轻缓清新,带着让人不自觉沉醉的温柔。
是谁先无法自拔的,就得谁先跨出那一步。
而先按住他肩膀的人是我,先盯着他眼睛看的人是我,先吻了他的人也是我。
真闹心。如果时间的沙漏被倒置的话我绝对会离得王源远远的,这样就不会再因为他的一个眼神而心跳漏拍,也不会在吻到自己喜欢的人之后还会忐忑不安。当然我想自己也会像是吸铁石一样跟他慢慢拉近距离,或许缘分在此时就有这样可怕的作用。
大家都知道这是最后一首歌,气氛因而轰烈起来。明明已经是深夜时分,精力却像是永远都耗不完,但是心头的疲倦却像是一场没有预告的袭击。
王源没什么其余动作,唱着他应该唱的歌词,脚步动作简单。而千玺则将他的舞蹈力发挥到人神共愤的地步,我偶尔用余光瞄几眼就能看到他流畅清晰的动作。
想着些有的没的,怀念一下往事和刚才的更衣室里发生的事,我心不在焉地下意识唱rap,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
台下挥舞的荧光棒好像停滞了半秒钟,似乎是因为我的状态而惊讶,王源这时才慢慢地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马上切换站位忙不迭做着简单的舞蹈动作,在擦肩而过的时候快速对我做了个口型“认真点”。
我没来得及回答他,直到歌曲结束。期间不过四五分钟的时间,我却觉得很是难熬。
台下斑斓的光线再次映亮眼睫,王源笑意浅浅,我拉着他和千玺的手腕举起,感受到全身泛出的热意化成汗珠黏在身上。
全都是在喊再来一首的,我却已没了大声笑的力气,只能露出两颗虎牙凉凉冒风。王源率先放下了手,然后牵动着我们深深鞠下了躬,我微微偏过头去却只看见他湿透了的刘海。习惯性地抬手想帮他捋一捋头发,手伸到半空却僵硬了,迟钝半天大脑一片空白,我忽然想不起现在的流程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话。
密密麻麻的冷汗又从背后冒出,千玺见状帮我救场,调了调麦克风起身,朗声道:“谢谢今晚大家的热情,TFBOYS出道五周年快乐,感谢有你们的陪伴!”
礼花从舞台前端炸裂开来,是斑斓三色交汇的色调,苍穹洒下的彩色纸片配上暗下的灯光梦幻到不真实。
四叶草在未来唯美盛开,没有什么阻碍,我冲向你的爱。
我伸手接了两片纸花,余光看到王源也正看着我,于是转过头去。
眼神相撞的时候他迅速别开了眼,耳廓渐渐泛红。看着千玺眼神示意我们也说这些什么,王源捏了捏唇畔的麦克风,嘿嘿笑了下接口:“你们心动的讯号,我们已经感受到。”
此话一出又推动了一阵热浪,热烈到令人晕眩,我磕磕巴巴了半天只说出一句:“希望十年之约的第六年第七年,很多很多年直到第十年的那个8月6号,你们也都还在。”
王源好像是嫌我嘴笨,于是笑得很没心没肺,整个瘦弱的身体带动着头顶一撮呆毛都在抖。一开始上台前明明已经练习好了要说的话,现在关头却紧张得说不出一句官方的话,大脑空白,我也是觉得自己……哦,真帅。
差不多应该在欢呼中退场离开了的,可是三个人却迟迟没踏上升降台,我是因为紧张到不知所措,千玺是一脸云淡风轻看我们的动作,而王源……不知道。种种猜测到最后却变成了王源正色清了清嗓子,挺直脊背向台下说道:“今天,我顺便想跟大家说一件事情。”
“啊啊啊说!!”
“源少你好suai!!”
“阿姨听着啊啊啊啊啊!!”
“什么重要的事情?卧槽凯源定情吗啊啊啊”
“我就说今天他们不太对劲!!”
“千千TELL ME WHY!!”
嗯,我真的听不懂台下在说着些什么,尤其是谁说到了一些关键的字眼。
王源笑得好神秘,顿了半天声浪渐渐消了下去,才一把握住我的手腕举起:“我今天不小心知道了老王喜欢的人是谁——大家有没有兴趣想知道?”
完全没有这个环节的安排,我觉得主页君在台下已经哆嗦得脸色发白了。观众席的尖叫声直直冲进耳蜗,大家看我的眼神都好不一般,有谁说了老王你个负心汉,我想了半天才明白他们指的是我负的王源。
可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的王源儿,此时眼神却带着一种幸福意味,台下的他们或许茫然一片,然而我却心知肚明。
“他喜欢的那个人呢——”
“很帅。”
此话一出,台下鸦雀无声,大家似乎都反应不过来。或许帅这个字也能够形容女生,或许帅这个字应用广泛,或许帅这个字……可是王源儿口中所能够得到这个带着荣誉的形容的,就只有他自己没跑儿了。
我看大家都有些面面相觑,只零星几个人明白了意思尖叫起来。我闭眼心一横一把拽住了王源的手腕,然后快速伸手揽住了他的腰,托着柔软的后脑勺就将唇畔凑了上去。
我没想过这么做的后果,也没来得及消化藏在这个吻当中的甜味,只晓得王源喘息着颤抖起了身体,而台下好多好多双眼睛,好多好多台摄像头,统统将聚焦对准了我和王源。他确实没意料到我这么做,忙着从我怀里挣脱,一着急就不小心咬破了我的下唇。
我垂眼冷静地看了他一眼又吻了下去,带着恶作剧意味地回咬了一口他的下唇,淡淡的血腥味里混杂着他温热舌头上的干净气味。喉头哽着的,多年来得不到解脱的喜欢,此时忽然变成了一种想要全部弥补回来的冲动。我意犹未尽地松开他后深深呼吸,没敢转头看向寂静的台下。
有谁突然尖叫了一声,然后就是连绵不绝的一声又一声,汇聚成一片炸得人头脑发疼的轰轰烈烈。大脑空白之间,我看见主页君站在观众席的第一排前头的空隙,抱着手臂以一种很懂的神情看着我。任姐姐坐在台旁地一把椅子上翘着腿,差点泣不成声捂着嘴,有种把儿子嫁出去的喜悦。小马哥从旁边莫名其妙地穿过来,看着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块土豆丝煎饼。
再然后,就是王源倒吸了一口凉气,急急忙忙地从我身边蹿出去,拽住了千玺的手腕:“小千千你干撒子哟。”
这一声吼得可响,至少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了。易烊千玺淡定看着刚才那番激情场景过后,就喊了句TMY向后退了两步,此时干脆踏上升降台,表情却决绝得像是在上天台。
“我干什么?”他面无表情,声音云淡风轻,“我到台下去给刘志宏打个电话,问他喜不喜欢这种告白方式。”
顿了一会儿,他抬眼看了一眼我,点了点头:“兄弟你好样的,真浪漫。”
凯源汪和千文喵的末日,所有人听到这句话都有些不寒而栗。
我默默在心中将此般情景总结了一下,随后回身望了一眼王源。小兔子脸颊红红地看着我,最后怯怯拎住了我的袖口:“下去不?”
我一步已经跨上了升降台,回身握着他温热的手掌一起上来。眼前是骚动起来的蓝色绿色橙色,身后是热烈的蓝色绿色橙色,舞台灯光还是蓝色绿色橙色,音响师准确切断了我们的耳麦,只有灯光不断回旋。
升降台慢慢潜下,王源悄悄握紧了手掌,透过掌心传递彼此热度。
“王源儿。”
“嗯?”
“我喜欢你。”
“嗯……哎……我知道了嘛……”
“我爱你。”
“啊?”
其实我已经将所有我想对他说的一切都说了出口。
王源红着脸抬眼看向我,眼神很是专注,直到被抢先赶到后台的主页君狠狠劈开了我们交握的手掌,才歪着脑袋一脸问号。
“小凯,源源,我对你们今天的表现很不满意。”主页君的发色似乎越来越枯黄,带着点焦虑的意味,“我说的是最后!”
我跟王源忐忑地低着头等他一顿骂,却发现他反复喘气以后说:“搞得现在千玺妆都不洗,大半夜的缠着小马哥送他去刘志宏家了,现在的小孩子就是这么……”
王源忽然就笑了起来。
我愣了愣,然后忍不住噗地一下露出虎牙。
王源重新握上了我的手,四处看了一下把喋喋不休的主页君留在了原地,然后扯着我窝在了后台一个小角落里。他缓缓抬起眼帘看向我,像是怎么看都看不够一样移不开眼神,最后极慢极慢地将唇畔贴近了我的脸颊,快速亲了一口。
脸颊上湿湿热热,我没能反应过来,只听见他嗫嚅着:“小凯,话说那天你把我按在沙发上死盯着我看是几个意思哦。”
我愣了愣,用手指抚上还余留着温热的脸颊,垂眼看着他低低地笑了:“这是千玺告诉我的一个试验……”
我跟他说了好多好多话,从对他的初次印象说到一起吃八喜,从一起夹娃娃到吃哈根达斯,我费尽了所有力气,总结起来也不过是想要证明我喜欢他,喜欢了好久好久,应该足够达到爱的地步。
他笑着拿指腹去按我的唇瓣,说你懂什么叫爱啊。
我很是严肃的点了点头。
因为我决堤的温柔里,全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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