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新成 母亲(ww)

贾新成 母亲(ww)

2017-02-28    11'08''

主播: 莹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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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
母亲 作者:贾新城 主播:莹秋   我刚记事的时候,长我三旬的母亲已经霜染双鬓了。所以,我永远都把母亲理解为一个老人,一个最值得尊重的充满了慈爱的老人。 我出生在1973年的农村,那个上下工取决于生产队长用石头敲响村口那根1米左右长短、20厘米左右直径的铁管,农民的生活完全系于让人充满期望的记工本上工分的生产队。在农村,女人也是家庭的劳动力。做了母亲的女人自然是家庭的主要劳动力,即便刚刚做了母亲,也必须在孩子尽可能可以被脱离的时候,把他交给家中上了年纪的人或者辍了学的大孩子照管,跟着大帮下地劳作。因此,我的童年是绝没收有去动物园看动物、坐旋转的木马和飞车的,被允许跟在母亲的后面在地垄里捉蚂蚱捡石子就是最大的乐趣了。当时觉得与母亲是那样的不可分开,是现在的孩子们无法比拟并想像的,虽然其时并不懂母亲只能用辛苦的劳动换取更多的工分让子女们吃饱穿暖这种非常抽象的方式表达自己对孩子的爱。 我上小学的时候,农村进行了土地改革,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土地和生产队的一切生产资料都分给农民个人。家里虽然摆脱了贫困,但由于盖房和给两个哥哥娶妻,还是欠下了一笔数目不小的债。面对债务和随着我的学年升高学费的增长以及显得越来越重的锄头,母亲丝毫没有想到过放弃那个“咱家祖孙三代不识字,这辈儿说什么也要供出个大学生”的希望。在她眼里,所有的困难与这个希望相比,都变得十分微不足道了。每个周末,上初中的我从城里回来,村口夕阳里等回的总是母亲赶着牛车,拉着体弱多病的父亲和收回的庄稼,缓缓地走过来。母亲不会赶车,并不比老牛高多少的她总是一只手拿着鞭子,一只手紧紧地攥着牛缰绳。母亲那被风吹乱的白发和见到我时那带着泥点和汗水的笑容,多少次让我鼻子发酸泪湿眼眶。为了及时把学习和生活费用交到我的手上,我知道母亲曾到八里以外的亲属家里借钱。而花高利息抬钱的事,则是从别人那里听说的。送我返校的时候,母亲除了嘱咐我不能太节省千万要吃饱以外,更多地告诉我,她和父亲种地加养猪加卖菜供我上学没多大困难,家里的一切叫我都不要想。我点头答应着一切,但我心里清楚地知道,家里的那头猪仅够我一年的房费,一车菜正好够我一周的生活花销。每次为了不让母亲看到我的泪眼,我都骑车骑得很远了才回头看一眼村口矮矮的母亲站在那里目送我…… 为了庆贺我考取警校,家里决定摆几桌请请亲朋乡里。那天,和娶儿媳嫁女儿一样,母亲又找出了那件五年前姐姐给她买的泛黄的西服,迎接前来贺喜的人时,好几次乐出了泪花。那天晚上,也许是为了把送最小的爱子去遥远的郑州前夜的时间拉得更长,母亲打点完我的行囊,望着熟睡的我坐了整整一夜。至今我仍然后悔没有听一听她那对我说了一整夜的话,那对第一次出远门的孩子的细诉。第二天启程的时候,母亲仰视着已经哭成了泪人的我,没说更多别离的话,“四个月就能回家了,一共两年,也快,到时候不就回来了吗?” 但终于我没有回到母亲的身边。1995年秋天,母亲执意要到10里地以外的火车站送我,送我到哈尔滨工作。也许她深知,这一次是真正地送走了她的小儿子。1996年秋天,我在哈尔滨结婚后的第十天,母亲送走了与她患难一生的父亲。我回家给父亲送葬,见到了刚刚做新郎和新娘的我和妻子,母亲在我面前第一次哭了。 虽然每一次迎着母亲的目光回家都要背对着母亲的目光离去,但我仍然强烈地渴望回乡的日子。因为,有一个崇高、坚强、伟大的母亲,在500公里充满牵挂与思念的路程那端,等我…… 徐光含思念 故乡的原风景 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