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确定之物的缺席
[法国/罗马尼亚]罗迪卡•德勒金切斯库
某位我不知道是哪一类型的使徒。
使我有权利冲着母亲大叫。
“她来了吗?!”
“(……)我属于你,属于你,我来了。”
但我不知道打哪儿来的,也不知去往哪儿,或如何去,何时去。
内心出卖我,外界收买我。
声音越来越大,卡嗒-咳嗒-卡嗒,卡嗒-咳嗒-卡嗒,
金属的意识和我同一尺寸。
我不知道是谁,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在那些玻璃的天空里。
白。红,
记忆的,黄,蓝,绿,黑。
卡嗒-咳嗒
那条路没有出口。
痕迹没有内容。
卡嗒点击世界所见
卡嗒……
卡嗒-咳嗒,卡嗒-咳嗒-咳嗒
我不假思索地开枪
卡嗒-咳嗒,卡嗒-咳嗒-咳嗒
我不分析,
我不综合。
卡嗒开枪,戛然而止。
卡嗒。这条路没有出口。咳嗒。咳嗒-咳嗒。穿过高于情节的地方进来了。用乐器敲打脑袋,我去我来自之所。我到达出发之地。我用来自这里的在那边和大街上的危险把我的胳膊腿捆在一起。妈妈干她能干的事。卡嗒-咳嗒。我用命中注定的忧虑毒害自己。因为我不知道我来到我向后前进。卡嗒-咳嗒-咳嗒-咳嗒。我不知道你知道什么。你不知道我知道什么。那怎么能受到保护?哪儿有好男孩,好小伙儿,旧骑士,教练员,肥沃现实的驯兽师?哪儿有应许之地,被选子民?我是饱满形象的女儿,是一只飞翔在溺水火车里的小鸟,一条跃出被埋葬的大海的鱼,在血肉和木头间挣扎的小陀螺,那食肉动物,短命的,沙龙燕子,在琥珀味道的阳光下,在十一月雪人的眼睛里。我既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不知道你知道什么。你不知道我知道什么。所以?
然后谁(……)?黎明?白天?黄昏?夜晚?
你所称的“美好未来,”妈妈。一个人加另一个人造出了它?我点击它吗?你刚才说到的婴-儿。记忆冲进那空无的孩子,被净化?我点击它吗?以太,腹胸切口的中点,移动的或固定的胸部,据每一参照系而独立存在?
你未来的生命制造空无,妈妈,那人已拿来一个密不透风的围场,并用真空抽气机从你的嘴里抽走了空气。那对夫妻相爱吗?在空虚和残余的空气压力中。夫妻虚无,单方,双亲,那一时刻的无论什么星体温度。密集的空,“终极空,”无的坟墓,怀孕的空,被确认在那万事万物中,在10-8帕斯卡压强的范围内。在其中,你仍然点数每立方厘米缺席的两百万废弃分子,即便是在爱的缺席中。你的经历什么时候把那教给你的?和你所确定之物的缺席。
那人的缺席,不是它吗的未来?物质的缺席,情感的缺席,事件的缺席,那些你称为“那个”的东西,妈妈。于是,带着你体内的那个,你离开去填满简单的过往。卡嗒-咳嗒,不完美,当下的完美,过去的完美你已忘记了它们,它们不再和我的前进作对:
“我过去不知道你知道些什么。你也不知道我知道些什么。我难道不知道我知道什么?也不知道何时何地。也不知道如何去知道。也不知道是错是对。也不知道是知道得过多还是不够。夜晚将摆脱它。这个黄昏在哪里将不再是黄昏。在雨中不再是雨。在内部不再是别的东西。在外部不再是别的东西。在那边它将不是白天。同时不是时间。这条路上没有白天。再也没有。”
“好了!”
在一个单独的记忆和另一个我不记得的记忆间有稍许变化。可替换的、致命的空要求每一主体的绝对缺席,也要求每一谓语的受影响之缺席。
我造出一个像你一样的空,以获得某些当下。我抑制不确定原则。卡嗒-咳嗒-卡嗒。我有那态度。我割掉词的皮肤,你所称的诗之伤,妈妈。皮肤和词会那样干吗?你只是叫它哎呦。
(赵四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