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书】黄轩,把你的笑容停一停

【情书】黄轩,把你的笑容停一停

2016-06-17    13'20''

主播: 气宇轩昂——黄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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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
黄轩,把你的笑容停一停 2016-06-02 乔子桥 花痴堂 第一次知道黄轩的名字,是四年前。我在杂志社供职,一位同事要采访黄轩。相信大多数人物编辑都会问一句:他火吗?我亦然。 同事是长发顺直只穿黑白灰的知性美女,她说,他文艺、有质感。当时黄轩是星美旗下艺人,演一些小众文艺电影。我在大脑中检索,想起有一次在飞机上看张扬的电影《无人驾驶》,有个角色是黄轩演的,戏份不多,但单眼皮的他扎在天朝一大票浓眉大眼中极具辨识度。 出刊后,细看他的一幅写真,气质中有一种孤绝疏离,是文艺的质地,自然也是我喜欢的质地。自此留了几分心,得知他数次与好角色失之交臂,感叹运势未起。但即便小众,仍觉他头上顶着电影咖的光环,又是小众文艺类型,愈发显得高冷,以为他为人也是这般。但现在想来,对一个年轻演员来说,机会和历练远比那个文艺光环更重要。2014年开始他拍摄了古装电视剧《女医明妃传》,出演男二员朱祈玉。我在横店探班期间,第一次采访了黄轩。 五月湿热,我跟了三场重头戏,间中采访主要角色。那天拍完朱祈玉迎朱祈镇回宫这场戏,两个演员进休息室休息。我进去,霍建华正用湿毛巾擦白花花汗湿的肩膊,豪爽落拓。黄轩则坐在另一边,也是刚除了外套,穿白色汗衫蓝色扎角裤,坐着看剧本。说明采访来意,他意外又腼腆地与我握了握手。虽然扎着古装丸子头,但气质仍然是文艺的,因为神情中有种敏感和脆弱在,就仿佛这一类人特别适合卷发,穿高领毛衣,有种天生需要被保护的意味。 聊开后,他的表述节制而谦逊,只是聊戏,聊同组演员对自己的照顾,聊华哥对没有古装戏经验的他诚意支招,唯独不聊自己。当然探班这种采访形式,也摒弃与戏无关的内容,我甚至在他温和的表达中感受不到一个演员的爆发力。采访进行了两次,第一次坐着聊,从容有致。第二次是在外景地,整个上午都在淅沥的雨中排战争戏、打戏,黄轩和霍建华都穿着三十多斤的重甲,他的脸上更被化妆师点满了血浆,显得狼狈之极。直到中午放饭时才得空做采访,他整个人累得直喘,助理端饭过来,他挥挥手说吃不下,稍作休整继续聊起刚刚那场打戏。 礼貌、克制、内敛是黄轩给我的直观印象,当然这也代表着对陌生人的一种客气,我统统认为这是修养的部分,黄轩身上实在少见这个圈子里固有的江湖气。比如跟你对话时,眼睛永远认真地看着你,嘴角微微上翘挂着笑,就像他成为国民初恋后,有人形容“他看着你的眼睛说话,无论说什么都像是‘我爱你’。”看来深情与专注,有时候也难分轩轾。 那时隐隐觉得,有特质的演员不会长久埋没,但也无法预测之后两年将是他的爆发年,三部古装男二给了他“国民初恋"的标签。这种定调一出来,我着实有点担心,类型化对一个演员是双刃剑,这个职业的被动,会推着他走在一条“暖男”的路上,就像一朵朵甜美的棉花糖,任何一个闲暇的时候,都可以拿来消遣。 黄轩的不同是在电影领域依旧成绩不菲。2013年柏林斩熊之作《推拿》,他得到柏林电影节最佳男主角提名。《推拿》很不同,它的质地是痛苦的,是一个难以进入甚至令人不适的作品。有报道说,黄轩几乎是凭一己之力塑造了小马这个角色,在剧组的三个多月里,娄烨没给他讲过戏。有时候他跑过去问:“导演,这场戏怎么演才好?”娄烨摆摆手:“我怎么知道?你就是小马,还来问我。” 电影中,得知自己再无可能复明之后的小马摔碎饭碗、割脖自杀,抢救回来后被送到盲人按摩院,最终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小马在绝境中找到自己的天空之城,他跟自己玩游戏,跟自己开玩笑,跟自己相处,跟自己和解。”而这恰恰也是黄轩与自己的相处方式,诚如最了解他的导演娄烨所说,最初找他是因为他身上有享受孤独的气质。 而电视剧的质地完全不同,接连三个国民初恋,一个民国神探加上最近大热的高冷撩妹翻译官,黄轩霸屏一年,火爆的程度是他拍摄电影多年而无法企及的。媒体对他来了兴趣,令他的成长故事仿佛一本惨绿少年回忆录:年少父母离异,独自异乡求学,在孤独中长大,在希望与失望交错中剪熬,误了黄金甲,误了贾宝玉,去戛纳为《春风沉醉的夜晚》走红毯,却被告知他只剩一个背影,《日照重庆》《海洋天堂》在最后关头被换角……以及,22岁那年父亲去世。 一些公众号,更把黄轩这段低谷期经历写得声泪俱下。反而黄轩自己在采访中说,我相信每个演员都经历过很多这样的事情,这个行业的特性就是被选择和等待,太正常了,我想开了。 希腊神话中讲普罗米修斯的弟妇潘多拉,有一天墨丘利给了她一个黑匣子,她好奇,趁丈夫不在打开,盒中飞出忧愁、疾病、悲伤、灾难、嫉妒……散布人间,潘多拉急忙关匣,只剩希望还在。墨丘利将希望送给人类,藏于内心,以补人世间的所有不幸。 希望不灭,人生中任何曲折都只是一个阶段,它只是提醒你放慢脚步观照自己内心未灭的火种。《澎湃》专访中写了一个故事,说黄轩拍了崔健的一部电影跟着去了威尼斯电影节,见识了很多优秀的电影人,却不知道自己未来还有没有电影可拍,十分茫然。回程时他在巴黎转机,身上还有200欧,护照还有十几天,他决定留下来,跟几个外国人住在一间青年旅舍里,每天背着包拿着午餐坐地铁去美术馆、博物馆逛,一连几天溜达在大街小巷,发呆、思考。就是这个时候,他更加坚定自己不能不做演员,要把它当成终身职业。 《黄金时代》的结尾,见证了萧红死亡的骆宾基走在满目疮痍的香港街头,口中嚼着一块糖,突然悲从中来、泪流满面。一个人追求的是什么?是对初心的执着到底,还是走到初心的反面?黄轩投身骆宾基,读懂了萧红的初心。这段表演精到又爆发力十足,对于一个内敛的演员来说,就像火山口喷出的一股滚烫岩浆,蓄积了太久的能量,又或许孤独的人总是相似。这些天刷屏的是程家阳的花式撩妹大法,不知此时此地的黄轩初心在何处安放。 某天微信群访,黄轩说最近在看《人间词话》。他的行李箱里也通常放着书、茶具,若不拍晨戏,他会慢悠悠地起床,烧水、沏茶、看会儿书,再去片场。晚上收工回来洗完澡,放点音乐,开瓶小酒独酌,然后才睡觉。他还写得一手好字,与同爱书法的祖峰经常交流。 “我觉得这些时候才是真正的自己,”黄轩说。 我相信这句话。那么,把你的笑容停一停。 作者‖乔子桥 主播‖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