讥讽瞳【楔子】

锲子 不知何时起，我发现自己长了一对讥讽瞳。也叫讥讽之眼，简称鸡眼。 起初，我不知道那是讥讽瞳，还是一个衣衫褴褛的跛足老头告诉我的，为此，我付给他五块钱 他煞有介事的对我说，娃儿，讥讽瞳对于他人来说是刺，会被剜掉。 我忽而心生恐惧，忍不住摸摸自己的眉目。 我想起商纣时的大夫杨任，因组谏鹿台之事，被纣王剜去了双目。不过他的怨气冲了道德真君的足下之云，被神仙放了两粒金丹在眼眶中。这下，眼眶就长出两只小手，手中是“上看天庭，下观地底，中察人世”的眼睛。 杨任算得上因祸得福，但那长相从此与鬼怪无异，而我，估计不会有他那样遇神仙的好运气。被剜了眼睛，只能是样貌可怖的瞎子。 我将远驰天外的思绪扯回来，又听老头摇头晃脑的侃。 他捻着脏兮兮的手指掐掐算算，良久后要告诉我个惊天大秘密，他说，绝大多数生有讥讽瞳的人，最终，灵魂会留在此岸，身体会渡往彼岸。 我听他说完，瞧他贼眉鼠眼的转眼珠，才意识到他的不可信，深悔不该过早破财。 我说，这样的故事我听多啦！我听到的故事是人的身体和灵魂都会渡向彼岸，或者灵魂渡往彼岸，身体留在此岸，你都说反了，快还我钱！ 谁料我还没说完，他低下头转身就走，跛足踩得地面呼呼生风，破衣扬在风里大袖飘飘，颇有种落拓杨过的感觉。 我发足追赶，才确信自己真是受骗，他跛脚走起来比我跑还快，我无奈，只好大喊，狡诈骗徒，还我的五块！ 他忽然转过身，怒气勃勃冲我喝：愚蠢！我要回大荒山无稽崖了，小子快回去吃奶吧！腊去春回又见春，腊去春回又见春啊…… 话音未落，人已嗖嗖几下蹿离我的视线。 这真是岂有此理，骗了人就罢了，还要当面骂被骗者愚蠢，我当即气的哇哇大叫。 …… 后来我才知道，那五块钱，是给神仙的差旅费。 我原以为他是空空大士，回家细想，才发现自己记错了，他应该是渺渺真人。 而那则关于讥讽瞳的胡诌，竟像是一个诡妙的神谶……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