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姑娘

《小镇姑娘》 文：陆文二 我曾在心里有意无意提醒过自己，如果我又在小镇偶遇到你。我一定会把你写下来。把这段后知后觉的故事写出来。尽管 我真的真的不认识你。没有和你说过一句话，甚至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 终于在今年过年的时候，在地铁站，我又遇见了。我心里那个神秘，美丽，安静的你，那个在我脑海里意淫过，勾勒出过无数桥段的小镇姑娘。那个你。 我叫陆建建，来自上海 ，住在松江一个叫做泗泾的镇上。 从幼儿园到高中，我所上的学校的名字都离不开“泗泾”这两个字。 没错，我就是那种传说中，念书成绩永远很凑合，当别人家孩子都凭优异的成绩，在小升初，初升高时考到区里或者市里的学校时，我是永远能做到放学后可以回家吃饭的“好孩子”，而且比较丢人的是我高中还没考上，还是借读的。 但我想，她，这位今天故事的女主角，一定就是那个“别人家的孩子”，因为我经常可以在放学回家的路上偶遇从我家方向那边迎面走来背着书包的她。这意味着，她应该是在市里或者区里的学校上学的。因为我家旁边....就是地铁站。而尽管我们从来没有在一座校园念过书，但我们有一点却是惊人的相似。这也是让我倍感欣慰的，也是这个故事能发展下去的重要原因。那就是，从我们大部分偶遇的时间和地点来看，我们放学都回家吃饭~ 就这样，两个放学后都会回家吃饭的孩子，在我上预初那年，开始了一段如果我不说，这辈子都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的故事。而这个故事挺平淡，也已经略显陈旧，恰从今天算起，距离他开始的那一天，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年的时间。 我不得不坦诚的一点就是，我之所以会在大街上注意到一个姑娘，显然不是因为她扶了哪个老奶奶过了马路，又或是在哪里喂着流浪猫流浪狗之类的虚伪的不行的理由。那一定是因为。 首先！她长得好看。 其次！我意淫着她是单纯善良可爱的。 但是！如果她已经成为了你后来十年，整个青春期都若隐若现的人时。那就不能把功劳全部归到姑娘的姿色上了。 应该！还有小伙子“自我鞭策”的功劳。 最重要的是!那让每个人都爱的两个字：缘分~ 其实， 如果我现在给你描述出我们第一次见面，也就是十年前的那一天的具体画面，那一定是因为剧情需要我杜撰出来的。如果有一天我把这个故事改编成了小说或者剧本也许我会这么做的。但此时此刻我只想诚实的告诉大家，在早期那几年里的场景，我是一点都没办法和你们说清楚的。大概的场景就是，由于总有个漂亮女孩在放学的时候和你迎面碰头，潜移默化的给你留下了印象。你们有时会匆匆对视一眼，有时也会假装没看见，更多的时候，那就是一个普通人。此时此刻因为我在写这段故事，那她就是我的女主角。 我会偏心的给她加上许多光环。然而当处在正常过日子的时候，哪里能有那么多的意识，那不就做作了吗？毕竟我是个差生，放学回家的路上应该还是把如何和妈妈交代“这次又没考好”，和“今天要给放学晚归打篮球”找什么合适的理由这一系列的事情放在第一位。注意美女对于晚熟的我来说往往放在了后面。 即便这样等上了高中后，她还是成为了我放学回家路上的NO.1。因为她，更漂亮了。 我对扎马尾的女孩一直有着一种无法抵挡的诱惑力。她恰好就是这样一个女孩，还是大光明。随着年纪的增长出入的更加落落大方。走路喜欢带着耳机，大大的眼睛里，难得的是清澈，喜欢咬嘴唇，不会笑，却也不是板着脸的表情，不会忧郁。总之就是觉得怎么看怎么好看，越来越好看了。进入高中后的她依旧在区里或者市里上学，依旧每天回家。而我，也依旧在镇上，每天骑着车放学从她身边经过。继续着这样无声的相遇。偶尔也会有没遇见的时候。后来我算了一下，我发现，因为她要坐地铁，所以路上的时间花的比我多。所以只有在我晚半小时回家的情况下遇见她的几率才能更大一点。于是天天放学打篮球从初中的罪恶感演变成了一种使命感，只为在人群里能看你一眼。 等到了高二，我大概清楚了她家的位置，应该是在洞泾桥下一座叫做“润和苑”的小区，因为很多次，我们没有在地铁站附近相遇，由于我打篮球忘记了时间，等我匆忙往回家赶的时候，她已经早早的走到距离地铁站十分钟左右路程的洞泾桥上。而每当那时我往往会在与她擦肩而过之后停了下来，目送她下桥，右转，进入小区。这也是这十年里我所知道的关于她的最详细的信息了并不包括几楼几号，再多一根毛的都没有了。但我依然很开心，因为，我知道，她不知道。 如果，这十年来，我们只是这么单一的在同一个地方一次次偶遇的话，不管她在我心里多美好，这个故事也太枯燥了。 那是在高三那年，有一天，一个朋友约我去地中海看《北京遇上西雅图》，男生总是习惯性早到的，我就在一楼广场边喝奶茶边乱晃悠。突然就看到了三点钟方向的她。站在那里左顾右盼，依然戴着耳机，背着包不过换了一个颜色的。 她在等谁！我当时的脑海里突然意识到了一个我这六七年里一次都没有想过的问题。她有没有男朋友？到了那一刻，我才意识到，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进入了一个误区，一个直到现在都会犯的错误，容易将人美化，活成了心里想象的那个样子。但若有一天发现她不是这样的，其实别人一直在做自己，我却以为她变了。进入高中之后，在我的心里，我好像已经无形之中给了她一种设定，她就应该是淡淡的，一个人的，没有男朋友的。那一刻我在想，若下一秒出现一个男人与她相拥手牵着手就这么走了，今天的这场电影，我是断然看不下去的。在那一刻，我的占有欲和幼稚心展露无疑。 然而，在那一刻，至少是那一刻，老天是眷顾我的。他没有让这样的情况出现，因为，对方是个胖子。（绝对不是歧视胖子）一个一看就不是男朋友，更像弟弟的关系的人。 他们没有来看电影，往商场那边的方向走去。而他们是去干什么的，对我已经不重要了。 转眼高三接近尾声，高考如期而至，我落了榜，转身开始复读，依然在镇上。其中的情绪与遭遇已经不想多说了，简而言之就是整天活在压力与忧郁之中。而放学后的路上无论我打不打篮球，我都没有遇见过她了。显然，她上大学去了，没有办法还和我一样，放学回家吃饭了。即便偶尔周末在路上会遇见，我也尽量避开她，虽然这个行为显得多此一举。但是那时的我害怕遇见任何一个曾经熟悉的面孔。包括父母。 故事到这里，基本上可以结束了。虽然他没有一个好的结尾。后来我考上了，但来到了南昌，我们更没有机会见面了。新生活的开始，使她也只是而然间会出现在我想象的画面里。但是我在心里一直有意无意的提醒过自己：如果我又在小镇偶遇到你。我一定会把你写下来。把这段后知后觉的故事写出来。尽管 我真的真的不认识你。没有和你说过一句话，甚至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 故事的最后来到了今年过年，大年三十的下午，刚从球场回来的我，依然骑着高中那辆自行车。快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我一眼认出了你。尽管现在的你没有了马尾，披着长发有了刘海，摘掉了眼镜，那天也没带耳机，但是还是那么漂亮，干净。 看上去像没有男朋友那种~~ 而我是否是感觉到了，你也在我望向你的时候注视着我。那眼神里面有没有一种情绪叫做：嘿~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2016.3.30 11:45 雨后宿舍 ————陆文二又或是陆建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