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杂谈  文/曾博文

冬夜杂谈 文/曾博文

2016-01-11    20'02''

主播: 今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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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
一 许多故事需要伴着酒醉来讲,不过幸好也有些故事配得上这刺骨的冬天。算来已经有半个月没见过太阳了,阴冷潮湿的环境让人感到安全感缺失。 北上广不相信眼泪,京津冀不相信好肺。 牵强附会一点说,这也算是个适合怀旧的天气吧。 二 “太阳神是不是这个月轮休了?”舍友打趣道。 “要不我给神打个电话问问吧。”我顿悟道。 哄堂大笑中,我走进楼道里打通了电话。我确实是打给神的,曾经我们七个共同的神。我大约是被那些繁杂无趣的东西堵塞了头脑,急性愈发变差了,一时间也竟无法想起他究竟是何时因何走上神坛的。可那句话却真真切切的可在那里: “神也是人,只不过他做了人做不到的事,所以被叫做神。” 三 我与神在一间屋子里生活了四年之久。 他的确是人,也确实做了正常人做不到的事儿。撩开尘封的历史,我们都唤他作神,就想他叫小红她叫小明一样,他叫神。 四 与神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神当然有自己的名字,而且是个正常平凡且朗朗上口的名字。可外号这东西,是令人上瘾的,在时间滚滚碾过的车辙里,神这个名字所带来的画面感却成了念想上最有力的证据。 五年前的九月,兰州依然燥热,我被一个及其令人作呕的娘炮学长带进了自己的宿舍,推开门的一瞬间,我看见了神。他的个子不算高,皮肤黝黑,典型的南方口音,相貌也算是俊朗,双目炯炯。身着一件红白条体恤衫,正在玩命啃食一块儿西瓜。 “你好!”我友好地伸出了自己的手。 “你好!”神爽朗的答道,伸出手来与我握手。当我们两双手接触的一瞬间,一种从没有过的感觉产生了。 那是一种粘稠潮湿的感觉,我们抽回手的时候,挥之不去的是那满手的西瓜汁。 八人间的宿舍第一天只来了我们两个,同是跨越半个中国来到兰州,遥远的旅途让我们彼此有了些惺惺相惜的感觉。偌大的校园对我们的吸引力毋庸置疑,我决定和神到处走走。 如今我依然记得那天兰州的太阳,有一种让我这种常年不修边幅的野人都感到有些刺痛的灼热。我和神两个人走在空荡荡的校园里。作为第一批搬进这校区的学生们来说,这校园简直堪比北大荒,百废待兴,就连那刚栽下去的树,也和我们一样,都是些光棍。 走在路上,多少有些乏味。就在这些许有些倦意的午后,神贴到我的耳边,窃窃道一条让我面红耳赤了许久的消息。 “我听说那边那栋房子里的人们都不穿衣服,男女都有,一丝不挂呢!我从来没见过这种地方呢!” 十九岁那个正值青春期的我,听到了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也不禁有些蠢蠢欲动。然而面对第一次见面就告诉我如此劲爆消息的人来说,当时的我选择故作矜持。 “是……是吗,还有这种地方……咱可不能去啊!” 然后我们都假装没发生过,心照不宣的走了很长一段路。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一晃四个小时过去了。我的脑子里全是男男女女在一起不穿衣服的画面,有时候还穿插一两句类似“大学果然是极好的”这种潜台词。 晚饭时间到了,我决定主动出击,一探究竟,熄灭我心中好奇的烈火。神同意了我的建议。我们对视一眼,眼神里满是期待与渴望。 一路无话,走到门前的时候我俩不约而同的环视了一周,像是看看有没有人跟踪。神指着挂着的牌子说道,就是这里。我仿佛在此时的电脑屏幕上看见了当初那时我石化的脸,一碰就会碎。 “浴池,二楼男,三楼女,洗澡卡办理一层。”牌子上无情的写到。 从小到大都生活在南方水乡的神,很显然并不知道北方有一个公共场所叫做澡堂子。 五 时光又荏苒,岁月又如梭。转眼间来到了大二。 泡妹子如果也算是大学必修课之一的话,那么神是注定无法毕业的男人。 太专情有时候毫无意义。 神每天都会给一个女生打电话,通话期间说一口地道的家乡话,简直是现实版的风语者,我每天都竖起耳朵听,但却丝毫没有破译的可能。有的时候神放下电话会很高兴,唱几句走音的情歌,有些时候神放下电话会很失落,唱几句走音的苦情歌。我们偶尔开涮,大家都习惯了。 我以前从不曾关心过神的另一半,或者说他矢志不渝要追求的对象。可当我们一屋子人全部关注了以后,才知道绿茶婊原来是真真切切存在的,爱上绿茶婊像是一种瘾病。 时光再一次荏苒,岁月再一次如梭。我们感觉神真的快要被这个不知名的女性朋友拖垮了。每天夜不能寐,茶饭不思。做兄弟的我们,决定插手这件事。正所谓酒后吐真言,神从不善酒力,杯酒下肚,和盘托出。 评论要有科学依据是我一直秉承的原则,那么我们首先来看什么是绿茶婊。 百度百科告诉我们,在人前装出楚楚可怜、人畜无害、岁月静好却多病多灾、多情伤感,且善于心计,野心比谁都大,玩弄感情的女人。 在已知此条件后,我们来浅谈一下神的女神。 神从高中开始追求此女,期间表白数次,皆未答应,但也没有明确拒绝。与女 生的联系方式也是此消彼长式,神一段时间不联系此女,此女便主动搭讪,神天天问候此女,她便冷淡如冰。逢年过节必要礼物,但凡见面必买衣服,回家永远没钱买火车票而且永远让神解决票务问题。 后来听说交了男朋友,还要让神来品鉴。那天神哭了,伴着呕吐物,鼻涕和泪水,一齐流淌了下来。大概每个人心中都有这样一个女神吧,就像自己的母校一样,自己可以每天埋汰,却还是不允许别人说一个不字。 无论是绿茶婊还是诈骗犯,不可否认的是,她确实曾站在过神心里尚未崩坏的地方。 六 时光是真的荏苒,岁月是真的如梭。 我常常给别人扯一些合久必分之类的道理,假装自己看得比谁都开。可在我离校的前一晚,哭成泪人的却也是我。 神那晚和我们七个坐在一起,我当时模糊的视线里已经看不清他们的表情,也许有一天你们也会像我一样健忘,被生活的琐碎束缚到无暇自顾,但请不要忘记,我们与神曾有过的那一段难忘的时光。转眼毕业已经一年多了,我虽没有在社会呼啸的北风中学会如何走的更加稳健优雅,却也没有在繁忙的工作中忘记伤春悲秋这件蠢事。 最后离校的时候忘记了嘱咐你锁好宿舍的门。因为我怕你迈出那扇门以后,再烈的酒都会变的没有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