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绍:
松花江上
戴镇谦
一
北风啸雪。北风锥刺过的江面
一种坚硬的透明
把天空，吸得更近
那些没穿裤子的云
一朵接一朵地
跳进了坚硬的透明中
有大车的轮子碾过江心
长鞭爆出的脆响，好像
已惊醒透明之下
那些酣睡着的魚们
唯有那几枚暴露着的
心中藏着火种的石头
依然在大江边
冷漠如故
大江和岸融入雪野之后
目光，很容易跑进远处的
那片斜斜的松林
松鼠的梦，在昨夜
全部炸成了
一串串莹亮的冰凌花
关于船和水的故事
总是在这个时候被封存
封存在
一个可以避过北风的港湾里
而雪橇
开始张扬
马蹄踏碎的桨声
躲在江北的
那座岛子的背后
二
那是一座叫着《太阳》的岛子
有一首歌
就是从那座岛子的心脏出发
然后
越过长城
然后
在平原上，在群山中
在水乡和大漠
唤起千千万万的
热烈和向往
我站在岛子对面
站在中央大街上的
一扇俄式小窗内
竭力睁大着，这双属于
南国的眼晴
在飞雪中越来越空濛的树影和楼影
强调着
今夜梦中的背景
我知道，这座最冷最冷的
混血的城市里，有很多很多
从完颜阿骨打的马背上
就开始发芽的故事
然而
我灵魂的灰
还是被另一首歌，被另一首
诞生于这大江之上的
悲愤的歌，吹进了
一节我未曾经历过的
鲜血和骨头和眼泪
一起化为火焰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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