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访松》作者。白落梅  主播  风漫微澜

《寒山访松》作者。白落梅 主播 风漫微澜

2016-08-20    32'26''

主播: 风漫微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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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
寒山访松(上)    寒山访松【上】 wbr 作者 wbr胥智慧X   作者 胥智慧   自古以来,被誉为“岁寒三友”之一的青松,就有着经寒霜而不凋,遇冰雪而不折的凛然气质。青松虽没有幽兰的风流自赏、清芬宜人,没有水仙的冰肌玉骨、冷艳飘逸,亦无莲荷的淡愁含露、清雅秀美。然而青松却能在寒风凛冽之际、万物皆枯之时,迎霜傲雪,郁郁葱茏。世人爱松,爱它在皑皑白雪下的巍然挺拔;爱它在炎炎夏日里的浓荫苍翠;爱它在萧瑟秋风里的淡定从容;爱它在静穆冬日里的蓬勃生机。   古人爱松,以松柏喻己不变的天性,青松是真诚伟岸人格的倒影,牵引着人们景仰的视线。在漫长的人生历程中,青松耐寒高洁的品质锤炼出壮美的人格理想,在人们的品咂中闪现出共鸣的火花。    《咏寒松诗》范云(南朝齐)    修条拂层汉,密叶障天浔。    凌风知劲节,负雪见贞心。   范云以精巧的语言咏出寒松的节操与贞心,修条与密叶乃青松之形,劲节与贞心乃青松之神。青松傲雪独立,流经千年的岁月依然青翠挺拔。那风雪不动的巍然,那稳若磐石的坚毅,实则寄寓了范云理想的人格。松的魅力,于入尘出尘中,犹为令人神往。有时,雪枝怒展,白甲披身,俨然立马沙场的武将,飒爽英姿;有时,晏然自处,遁迹白云,却似形迹飘忽的隐士,不与红尘同步。    《咏松》陆惠心(清)    瘦石寒梅共结邻,亭亭不改四时春。    须知傲雪凌霜质,不是繁华队里身。    《松》成彦雄(唐五代)    大夫名价古今闻,盘屈 孤贞更出群。    将谓岭头闲得了,夕阳犹挂数枝云。   陆惠心的松,更多几分难言的飘逸,犹如雪中独卧的高士。万物荣枯皆有定数,盛衰浮沉不可丈量。青松用其坚韧的品质,在冰雪中锻造着瑰丽卓绝的风景,无须繁华的背景,却有永恒的真淳。这不就是雪中独立,与青松相看两不厌的诗人自己吗?瘦石、寒梅,一样清癯而赋灵性。青松却立影重岩之上,铁骨丹心,傲雪凌霜,虽无嫣然留笑的花朵,也无轻烟起荡的纤枝,穿着青衫,就那样立于雪中,云为笠,风为蓑,远去红尘,高韵澹然。   青松的孤傲悠闲,更是人生的一大至境。相传秦始皇登泰山避雨于五株松树下,后来封五树为“大夫”。大夫松,虽有奇名,却不为名束,卓尔不群,独然一枝。如此名价,却仍闲于苍茫的山巅,就如同一位成功之士,或处官道,或处利场,虽具名却不弃孤贞。大夫松,不为虚浮的高名,只是将心灵搁浅在熔金的夕阳里,任由光阴消逝得无影无痕,它依然栖居在山岭。想世人身处尘寰,为碌碌功名羁绊,心蒙尘埃,随世流俗,虽饱读诗文仍难以真正的觉醒。一旦得势,则为富贵名利拘束,不能持以素往之心。千古人事相同,将悲喜一次次重复地上演。惟有青松高风亮节的情操,可以涤荡世俗名利的侵扰,在颖悟超脱后寻得半盏闲逸,几分清凉。    《长松标》(南北朝乐府)    落落千丈松,昼夜对长风。    岁岁霜雪时,寒苦与谁双。   松针落地,寒月敲窗。回首处,人生有失意,世事费思量。依稀记得种植还在瞬间,长成却已有数年。古拙的青松,宛如饱经风霜的老人,独立于苍茫的大地,茕茕之影,谁可与同。日日夜夜的长风相对,岁岁年年的霜雪相摧,千载轮回,不与人说。那千丈的长松,遥挂在断垣残壁,酝酿着卓然离俗的淡泊情怀。苦寒中,凝聚着无奈与失落,孤单的留在岩边,仰望白云来回,空山夜静。萧然在崖边,是谁还在独力支撑岑寂的寒冬,那孤独的背影记载了多少风霜的印迹?在离合悲欢的人生故事里,是谁以清绝的姿态静看月圆月缺。回忆一段与青松相关的往事,仿佛还在昨天。    《小松》杜荀鹤(唐)    自小刺头深草里,而今渐觉出蓬蒿。    时人不识凌云木,直待凌云始道高。    《南轩松》李白(唐)    南轩有孤松,柯叶自绵幂。    清风无闲时,潇洒终日夕。    阴生古苔绿,色染秋烟碧。    何当凌云霄,直上数千尺。   千丈老松,因久居山林,霜雪浸染,难免心生寒凉。然而未长成的小松,却期待早日掀去深草,得以拨云逐日。试想为人亦是如此,在黑夜期盼黎明,在黎明等待黑夜。苍松固然有巍峨挺拔的气韵,然而刚出土的小松却需要顽强地冲出蓬蒿,才能长成凌云的参天大树。出身微寒的杜荀鹤,虽有旷世才华,豪情壮志,然而仕途坎坷,宦海浮沉,他最终只能在冷峻的现实里彻底地清醒。满腔凌云之志,寄之翰墨,写出岁岁年年不朽的诗章。   与杜荀鹤相比,被杜工部称作“飞扬跋扈为谁雄”的李白,亦有直上千尺的期待。只是在生满古苔的角落里,阑珊醉去。李白就如这南轩的孤松,有着翠绿的生命,坚持仰望苍穹,离天很近,又离天很远。他终究没能若青松般直上数千尺,抵触寥廓的云霄;他终究还是醉倒在迁徙的古道,令后人叹息不已。大唐盛世,圆不了他济世情怀;谪仙之笔,填不满他追梦之心。   同样心存追梦的情怀,却隔着遥远的时空,隔着不同的日月星辰。咏絮才女谢道韫有林下风之气韵,她笔下的青松因其品、其性、其姿而为人所赏。    《拟嵇中散咏松诗》谢道韫(东晋)    遥望山上松,隆冬不能凋。    愿想游下憩,瞻彼万仞条。    腾跃未能升,顿足俟王乔。    时哉不我与,大运所飘颻。   高山仰止,遥望中,云漫远山,有松独立,却不能近游,只是在期待中,等待仙人借我仙履,去那松前游憩。在这里,青松成了一种象征,一种超越凡俗的信念。谢道韫是一道至美的风景,只是没有心的呵护,至美的风景也只是一种简单的存在。纵有咏絮才华,也会湮没在茫茫的风烟里。她脉脉的情愫,飘逸的心怀,只能遥寄给亘古长存的青松。   与谢道韫的青松一般,曾遥望,曾相忆,王维诗中的松,却是数里不见,今却相逢。对这日思夜想的松树,画中之境油然而生,是为了松的闲雅与澹然,“亭亭迥出浮云间”的气质。松再次成了隐士,成了诗人心中思齐的尺度。富贵荣华如同水中清露,功名利禄亦如一纸空文,若能淡泊世事,与青松为伴,与山水为邻,摒弃烟尘浮华,才是心灵最真的澄净。    《新秦郡松树歌》王维(唐)    青青山上松,数里不见今更逢。    不见君,心相忆。    此心向君君应识。    为君颜色高且闲,亭亭迥出浮云间。   悠悠过往,百代浮沉有数;渺渺红尘,沧海几度桑田。纵然兴盛腾飞,横空出世,也会有低落沉寂之时;纵然衰亡颓败,山河破碎,也会有风华再起之日。唯有青松,以挺拔的身姿、高洁的品格,虽流经历史的长河,却依然淡定从容。傲岸的青松,不知承载了多少文人墨客的婉转情怀。风雪中那一剪茕茕的背影,不朝天子,不羡王侯,也不解读世情风霜。    寒山访松(下)    寒山访松(下) 作者 wbr胥智慧X   作者 胥智慧   松是雪的骨骼,雪是松的灵魂。那寒崖的一株苍松,是风雪中千百年不变的坚挺,是时光辗转雕琢不去的凝姿,是一图虬枝劲节的写意,是一笺沉默无瑕的诗铭。立雪青松,白云为伴,不知承载了多少悠悠往事,多少阴晴圆缺。   苍松沉睡在古人的诗卷中,汲取山露的灵气,也浸染岁月的沧桑。无数次承受霜雪的枝叶,遒劲中苍翠依然。雪花凝点,宛如问寒探暖的精灵,在苍松的耳边,年年岁岁,重复着亘古的诗篇。    《咏松》陈毅    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    要知松高洁,待到雪化时。   随手翻阅咏松的诗章,不能不被陈毅笔下的青松所折服。精辟的诗句,诉尽了青松高洁耐寒的品格,也道尽它傲然决绝的风骨。 “青松挺且直”,风雪中的青松有一种凛然的浩气,它沉淀了岁月飞扬的热情,象征着陈毅磊落的胸襟,那种雄气蓬勃的张力,与世抗衡的凌厉,令人刻骨惊心,肃然起敬。   我们无法经历曾经的烟尘时代,无法触摸遥远的先人背影,无法彻底地走进深邃的古典意境,而青松灵性的风骨,清高的气度,却可以千秋万载的在岁月长河里流淌。    《严郑公阶下新松》杜甫(唐)    弱枝岂自负,移根方尔瞻。    细声侵玉帐,疏翠近珠帘。    未件紫烟集,虚蒙清露沾。    何当一百长,欹盖拥高檐。 寒山访松(下) 作者 wbr胥智慧   仿佛是在昨天,却真的已历经千年。唐朝的风烟已然淡去,我至今依然可以想象浣花溪畔的草堂中,杜工部崚崚瘦影,独自凭栏吟咏着平平仄仄的诗句。大唐天子不知道,这位叫杜甫的诗人有着忧国忧民的济世之心,他不愿像庭院的青松久居角落,不愿庸庸碌碌耗尽诗酒年华。无论是先人还是今人,济世报国之心都不曾更改。千百年来,世道演绎着一样的景象。只是今人已难再有如此雅兴,将追求寄怀于一株青松。杜甫此番之意,实为自荐才华,试图结束多年的羁旅生涯。只是谁的低徊会是永远的低徊,他需要一方天地以酬抱负,就像青松那盈盈弱枝,终将穿透云霄,抵达人生的高度。   同是生长在唐朝的土地,同是汲取唐朝的清露,有松根植庭院,期待入世,有松孤独抱云,不与世群。这位情思宛转的无题诗人李商隐,几时放下了“相见时难别亦难”的绵绵情意,和寒松作伴,与高僧相邀。人生聚散,幻化虚形,灵魂在时光的烟火中明明灭灭,惟有几茎虬枝静卧山林,不问离别。李商隐失意之时借青松寄怀,远离繁嚣,等待时机,他相信青松来日必能生成上药伏龟,得遇世人赏识。    《高松》李商隐(唐)    高松出众木,伴我向天涯。    客散初晴后,僧来不语时。    有风传雅韵,无雪试幽姿。    上药终相待,他年访伏龟。    《松》韩溉(唐)    倚空高槛冷无尘,往事闲徵梦欲分。    翠色本宜霜后见,寒声偏向月中闻。    啼猿想带苍山雨,归鹤应和紫府云。    莫向东园竞桃李,春光还是不容君。  寒山访松(下) 作者 wbr胥智慧   韩溉的松自有天然奇质,那身披翠色的青松,只有在飞雪的逆境中,方能尽显其凌寒的姿色。处于那个年代,韩溉此般出世算是有文人清节的气韵,被视为不事权贵,不从媚俗的谦谦高士。人生若不系之舟,无论是放逐还是追寻都要漂游,世人不可能只守望一株青松,以它的宁静超然为处世之道。也不能只停留在一个狭窄的地方,把起点当作终点,有如等待一场生命的轮回。青松需要岁岁年年霜雪的浸染,才更加苍劲葱郁,而人生则是需要不停地行走,一路修修剪剪才会更加尽善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