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烦 文 张瑞 诵 刘晶

  张小烦 张瑞         一见到她，我就会故意扯着嗓子喊“大——”，她就会顺应着我说到“包子！”。         大包子是从大宝子的谐音引申过来的。“大宝子，大宝子⋯⋯”叫来叫去，叫成了大包子。大包子是我的孙女，她叫曦影。         曦影的名字是我起的，她是伴随着晨曦来到这个世界的。曦字中含有羊字，“羊大为美”，又含有王字，儿媳妇儿姓王。         影字上头一个日字，含有宝宝爸爸“旭星”二字里的日。下面是京字，儿媳妇是北京人，“日”同“京”字结合，寓意着美好的风景。         曦影，这名字听上去还算好听，可是却给刚上学的她添了不少麻烦。她一开始在卷纸上写名字时，总是将这两个字写得像蜘蛛似的。这两个字的笔画也是太多了。         都说隔辈亲，话是这么说的，没轮到自己的身上时，切身的体会是感受不到的。此前，每当聚会时，总会有人相互间晒他（她）隔辈人的照片，那份溢于言表的喜悦心情，让我觉得难以理解。本来是话不投机的两个人，一旦夸起他（她）的隔辈人，就像是遇到了久别重逢的老朋友，一下子成了知己，话题马上就会产生燃点，刚才看起来还很冷漠的两个人，顿时会兴奋起来。         我当了爷爷后，却把这份戏码表演的更有过之而无不及。常常是场上还没到这个火候，我却两拐三拐的把话题岔到了隔辈人身上，说着便不失时机地把手机里的小孙女照片晒给对方看，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听，总要讲上一段自认为有趣的孩子成长桥段。         孙女的到来，让我有了天伦之乐的同时，也常常坐立不安。哪怕她哭一声，我都如芒刺背。她满月后，只要是能得空，我就抢着抱她，给她照相、哄她。特别是她妈妈带她回北京后，两天看不到孩子视频的照片，我就催着要。每次送她回北京时，我的心感觉被抽空似的，眼前总能出现她呀呀给我唱歌、晃头、努着小嘴的乖模样。          她长到十五个月时，她哇啦哇啦地会说了很多话。让我不解的是，她的乐感极强，无论是在做什么，只要是一听到音乐，就会立刻随着音乐的节奏舞动起来。那次在市府广场，当她听到广场舞的音乐时，便在婴儿车里舞动起来。当把她抱到地上后，她扭着小屁股，双手上下挥舞着，有时还一边转着圈一边把双手举过头顶，那份专注的样子，就像是受过专业训练，惹得许多人来围观。         当她跌跌撞撞地走路时，常常摔跟头，有时摔得很重，摔得我心痛。她却只是吭一声，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像是做错了事似的，忍着痛对我说：“我不疼，就不疼！”带着皮肤的擦伤，走了。         她两岁时的一天，她在园区里走路时，突然发现身后总是有影子跟着她，她慌了，她使劲地跑，一边跑一边喊，你别跟着我。看着她这天真的样子我心想，只要你是在阳光下，影子就会总与你相伴。         她五岁时，我一边给她讲童话，一边启发她给我编故事。一天，我让她又让讲故事，她说爷爷我给你说诗吧，我说好哇，她靠在墙上眨巴眨巴眼睛说，我说啥呢？爷爷，我说墙行不？我说行，你说吧。她想了一下，便随口说道：          墙这边有个人          那边有个人          他们看不着          只能敲敲墙                  她说完这四句话，我一下愣住了。也许她只是表达了一个孩子的好奇心，但从诗的内涵而言是相当丰富的，让我感到震惊。         从那时开始，她给自己找了一份差事，就是每天晚饭后，从冰吧里给我拿酸奶，在睡觉前给我送鱼肝油，然后在走之前，搂着我的脖子，使劲地贴一下脸。无论是晚上有什么事，她都是忘不了这套程序。         去年八月一天晩上，六岁半的她拿着喜欢的小熊玩具，怏怏不乐地走到我身边，爷爷，我送你一个礼物，我要回北京上学去了，以后就不能陪你玩了，就让它陪你玩吧。         听了她的话，我笑着接过她的礼物，把脸转了过去。是啊，她这一上学，今后咱俩在一起的日子就少了。 　　今年春节前夕，刚上一年级上学期的她放寒假从北京回来了。我和她奶奶本打算带着她上南方玩一玩，没想到发生了来势凶猛的新冠病毒。从她回家那天起，整整四十多天就没出过屋。尽管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张罗着出去玩，偌大的客厅里却被她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玩具，成了她的游乐场。屋里的墙壁上，被她乱贴乱画，成了她涂鸦的地方。我每天出出进进，都要高高地抬腿，慢慢地落下，唯恐一不小心破坏了她的家园。她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吧，大人们都快憋疯了，也真是难为孩子了。 熟不知，疫情让她和我们一下子在一起待了小半年，天天上网课使她腻歪歪的，于是她开始磨人了，有时讨价还价的提要求，闹着要出去玩儿。她奶奶说，我可不能让你出去，你爸说了让你好好在家上网课，当孩子的要听家长的话。她反驳到，你还是我爸的妈呢，他应该听你的话。她这一句话，把她奶奶顶得不知道如何回答   她听了这话后，却手舞足蹈地唱了起来：“我叫张小烦、张小烦，今天有点烦，有点烦，连猫狗都烦⋯⋯”随后，她就搂着我问，“爷爷，你是不是烦我？”        听她这么一说，我忙说，“不，爷爷不但不烦你，而是很喜欢你！”         是啊，再过个十年八年，人家成了大姑娘了，如果不烦我这个糟老头子，那就谢天谢地了！         大包子，今天是六一儿童节，爷爷送你一句祝福，愿你总是快乐的张小烦！ 制作： 绿色蔬菜（刘晶），辽宁省散文学会会员，沈阳市和平区作家协会会员。散文发表于《沈阳广播电视报》《幸福老人报》，多见于《沈阳晚报》；散文和诗歌发表于《***知青》，现受聘《中国知青专刊》编辑。喜欢诵读、声乐、乐器。崇尚：天道酬勤、学无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