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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刘 玲 婆婆一口气生了五个女孩，在不抱希望的情况下，终于等到她的小儿子，也就是我的丈夫来到了婆婆的身边。小儿子享受了五个姐姐的宠爱，聪慧帅气，考大学那年以全县高考状元的身份进入了东北的一所名校的名牌专业，也是全家唯一上过大学的孩子。因为从事IT专业留在沈阳发展，婆婆住在老家只能由五个大姑姐轮流去陪伴她，但是婆婆白天晚上念叨的还是小儿子。 前年春节，我们一家总算是软硬兼施，把晕车的婆婆“强行”带回沈阳颐养天年，老太太还老大的“不乐意”。 春节后的一天下午，我需要用家里的计算机处理些工作，打开房门，屋里只有织着毛衣的婆婆。已是八十岁的老人了，她没注意到我进门，专注地织着毛衣。我着急处理工作，只对她说 “妈，我回来了。”便脱掉外衣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不知不觉一下午过去了，我站起身来，抻一个懒腰，突然想起婆婆。“她在干什么？”我疑惑地走了出来，只见婆婆一边编织毛衣，一边看窗外。嘴里叨咕着“怎么还不回来？” 我难得回家早，想做两个拿手菜，给家人露一手。进了厨房才发现，婆婆已经把晚饭要用的食材全都准备好了，让我省了不少时间。就洗了几样水果，打了一些果汁，想送给婆婆。透过厨房的玻璃一看，婆婆依旧专注地边编织毛衣，边看窗外，突然，我发现她站了起来，转过头，两眼紧盯着房门。 这时，丈夫推门而入，大声地对婆婆说；“妈，今天单位有事，我回来取点东西马上走，晚上不陪你吃晚饭了。”婆婆一听，慌忙间把衣架上的衣服披在儿子身上，说“晚上要降温，多穿点。”“妈，我不冷。”儿子随手把衣服扔在沙发上，急三火四地拿起一个包，匆匆地走了。婆婆一时没反应过来，儿子走了半天，胳膊还保持着递衣服的姿势，眼睛盯着大门，许久，叹了口气，又坐下接着编织毛衣…… 我走过去，轻轻地拉住婆婆的手，说了声，“妈，咱们一起做饭吧”，眼泪就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 其后的日子里，无论晴空万里还是雨雪风霜，婆婆每天照常凝视着窗外，等候着车笛声，等候着敲门声，等候着自己的儿子，等候着暖意融融的团圆饭。只是，她身边还多了一个人的搀扶，那个人，就是我。 绿色蔬菜（刘晶），辽宁省散文学会会员，沈阳市作家协会会员。沈阳市和平区作家协会会员。散文发表于《沈阳广播电视报》《幸福老人报》，多见于《沈阳晚报》；散文和诗歌发表于《***知青》现受聘《中国知青专刊》编辑。喜欢诵读、声乐、器乐。崇尚：天道酬勤、学无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