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牧云

高原牧云 莫永甫 儿时，家乡那片逼仄的天空经常让我痴迷。 血海似的山梁挑挂着黄黄的太阳，就像一棵顶天立地的向日葵，踏着秋千的云朵千变万化地从山的背后悠来又荡去。 蔚蓝色的天空是一块千古牧场，放牧着秦月汉云，唐风宋雨，明箫清笙，也放牧着我挂在瘦瘦的月亮上的悠悠颤动的梦想。 四面的山雄势地壁立在村子周围，堵截了村人的道路也遮断了远去的目光。 多想有一天能爬上那最高的山峰，去那蔚蓝色的梦场上荡荡秋千。 渐渐年长，有能力去爬那座最高的山峰时却没有去爬。 血红的高原上盛开着百色的山茶花也盛开着蓬勃的苦涩，我在放牧着白色的山茶花也放牧着生活的苦涩。生存的脚步如蚯蚓般在红土地山横爬竖走，踩碎了千年的月光，目光也黯然跌碎成辛酸的脚印。 头顶蔚蓝的天空已成失去记忆的风景。 有一天，无形的手揭开了另一种生活的盖子，我像安徒生魔瓶中的妖气，从被我淡漠的那道家乡风景中飘出，迢迢遥遥悠到另一片高原。 　　山依然是山，只是它的形色被风吹得皱褶着也灰黄着。依然一座挨一座挨得缠缠绵绵，缠绵着延伸至半空，拥挤和零乱了天空中胖胖的云朵悠来荡去的自由自在，化为苗苗条条在山峰之间飘曳或穿往梭来，宛如一群在山峰觅食的游鱼。 　　我的心又升起在红色的高原。 带着一脸粗糙的胡须，带着一颗粗大的喉结，又飘到那片逼仄的蓝天下。血海似的山梁依然挂着那颗岁月无法消化的向日葵；蔚蓝色的牧场依然演绎着昨天的色彩，依然放牧着山花灿烂如歌的季节。 　　但我知道，远去的目光已无法收回，盘旋于山间的道路正牵引着新的梦想。 　　前程如梦，前程如梦，我为如梦的前程活着；故乡如梦，故乡如梦，故乡只是此生的梦想。 朗读： 绿色蔬菜（刘晶），辽宁省散文学会会员，沈阳市作家协会、沈阳市和平区作家协会会员。散文发表于《沈阳广播电视报》《幸福老人报》，多见于《沈阳晚报》；散文和诗歌发表于《***知青》现受聘《中国知青专刊》编辑。喜欢诵读、声乐、器乐。崇尚：天道酬勤、学无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