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出生的妈妈

正月出生的妈妈 刘增印 　　妈妈出生在1915年，农历乙卯年正月初十。老人如在世108岁。 　　妈妈没上过学，东北被日寇侵占14年，破碎了一个卖菜姑娘的花样年华，她给我讲过菜筐里的故事—— 　　上世纪三十年代初，妈妈十六七岁,白皙的皮肤，浓黑的长发梳成垂腰大辫子。妈妈身上有温柔和粗犷的双重气质，缘于姥姥一辈子没生男孩，过日子立门户,把妈妈当男孩，养成了她不卑不亢，敢作敢为的男人气质。 　　妈妈为了生计，大姑娘一人到城里卖菜。一天傍晚，一个醉酒日本浪人在菜摊前对妈妈施威满嘴脏话。买菜人不敢靠前，满地青菜无法卖。妈妈赶他离开，小鬼子却把手伸到我妈妈胸前“咔嘶”一声，把夹袄纽襻扯开了……妈妈被激怒了，转身拽起菜筐倒扣在小鬼子头上，抡起扁担打得小鬼子趴倒地上，她拎着扁担撒腿就跑。小鬼子掀掉菜筐，声嘶力竭地追，脚上的木屐跑不起来没追上。 　　我记忆中的妈妈和善待人，左邻右舍需要帮助时，总走在前面…… 　　1962年初秋傍晚，家门口来一个男人领着头发凌乱的小姑娘讨饭，妈妈拿出两个混合面菜包子。孩子一口接一口往嘴里塞。妈妈看到心不忍：“家里再没有干粮了”。妈妈说的是实话，这菜包子是我第二天上学的早饭。 　　妈妈又拉过小姑娘说：“这头发上生虱子了，大娘给孩子洗洗……灾年要饭不丢人，不该脏兮兮的没头没脸啊。” 　　孩子洗后的脸红扑扑，被篦子梳理后的短发黝黑发亮，妈妈拿出一套衣裤和布鞋说道：天要凉了，女孩子别受寒落下病……父女俩流泪了，句句好声声谢，一步一回头地走了。 　　妈妈做着一件件小中见大的事情，让我难以忘怀。往事无声，文字留痕。记住妈妈话：小事不做，哪有大爱。 朗读： 绿色蔬菜（刘晶），辽宁省散文学会会员，沈阳市作家协会、沈阳市和平区作家协会会员。散文发表于《沈阳广播电视报》《幸福老人报》，多见于《沈阳晚报》；散文和诗歌发表于《***知青》现受聘《中国知青专刊》编辑。喜欢诵读、声乐、器乐。崇尚：天道酬勤、学无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