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怕父母老去...

我之所以怕父母老去...

2015-12-16    07'11''

主播: 过去了就别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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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
我之所以怕父母老去 文/Jame 「发现父母老去的瞬间」 昨天在珠海回广州漫长的车程里,破旧的大巴车顶滴着雨水。 车外风大雨大,车内氤氲着潮湿阴暗的气味,许多人选择了昏昏睡去,而我掏出了手机看《重返二十岁》。 阿哩说,我一直对着手机在傻笑。可她不知道,看到最后一幕时,我忍不住咬着右手食指,抑制上涌的情绪。 《重返20岁》的最后几分钟的镜头里,赵立新站在杨子珊的背后,知道她就是自己的母亲,那个为了把他拉扯大而吃了不少苦的女人。可是现在,他的容颜比她老上了20岁。 他啜泣着说: “如果你认识她,请一定转告她,不要再回到这个家来了。不要在嫁给那短命的丈夫,不要生这不孝的孩子。更不要为那孩子去替别人补鞋缝衣服。如果她的人生可以重来一次的话,那么这一次别再这么过了。” 而杨子珊,转过身对着他,挂着泪水的脸挤出笑意说: “不可能,如果她的人生还可以重来一次。她还是会这样过。因为这样,我才可以当你的妈,你才可以当我的儿子。你说是不是啊,小栓子。” 这样的场景之所以弄哭我,无非是突然想到我的爸妈。他们和所有的父母一样吃了不少苦,也按照自然规律老去,可是却不能像电影那样重返20岁。 我忘记从哪个时间点开始,我意识到他们已经老去,回不去我印象中他们正值壮年的形象。 「可能是」 她帮我剪白头发的时候 在家的时候,我喜欢一个人呆在房间里,看书、上网亦或是睡觉。但我妈总喜欢隔三差五地找借口闯入这个空间,给我吃的又或者是找我唠嗑。 “吃多点水果,对身体好。” “喝碗汤,在学校哪有人煮给你喝。” “你不在的时候,你爸真的是气死我了...” 有一次,她又进来或许准备找我聊天,但我只听到她突然指着我的后脑勺惊呼:“天哪,你个年轻人怎么那么多白头发。” 然后她不由分说地跑出客厅,又急匆匆地进来,手里多了把剪子。她说:“我帮你剪了吧。” 我虽然有点不情愿,但也只能任她宰割了。她剪下一根,就会在我眼前晃一晃,悠悠地说: “你看这根已经白到发根儿去了。” “这根还有一半是白的。” “你在学校要早点休息,别老是熬夜。” ...... 应和着她的时候,我不经意地瞥见房间里的试衣镜。镜子里的妈妈披着短发,乌黑的头发中间,参杂着一缕缕触目惊心的银色。 突然感受到,她拿剪子的手也不是那么稳了。她自己也一边捋着我的头发,一边说到:“年纪大了,眼神不是那么好使了。” 那天,她给我剪下了19根白头发——恰好跟我当时的年龄一样。她还笑话我年纪轻轻那么多白头发。 我看着她的头顶,心想你又何止19根呢。 「可能是」 意识到他也没有这么强壮的时候 小时候我觉得爸爸是全世界最高大强壮的男人,他一个人搬了一套木质家具上四楼的事迹,被我向小伙伴炫耀了许多遍。 平时,他也爱跟我吹嘘,自己年轻时力气有多大。印象中,小时候每次惹怒他,的确都会被他打的很痛。 到了初二的时候,我便长得和我爸一样高了。我突然发现,他已经变成一个大腹便便还微微谢顶的大叔了,小时候伟岸的形象已塌了一半。 后来,初三,我忘记什么原因顶撞了爸爸。在南方大男人主义盛行的家庭里,我爸可不容得人在家里挑衅他的权威。他像我小时候那样,抄起衣架想打我。 可是他要挥下的手竟然被我抓住了。我记得那个僵持的瞬间他的眼神和我一样惊讶,我妈在一旁的声音像电影的场景一样虚化了,听得见却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他已经不能像我小时候那样,让我看到他抄起衣架的样子就开始哭啼着往房间躲了。我记得那天我的举动让他更加暴躁了,我被家人推进了房间。 我不知道客厅的他们发生了什么。 后来,我爸再也没打过我。但是我总是忘不了那个下午,我抓住他手腕时,他复杂的眼神。 除去对我的愤怒,剩下的或许是对沧桑的无奈吧。 「之所以怕父母老去」 就是怕所有的担子落到我的肩上 其实,我真的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老去的。 可能是 小时候一直对我说“你还小”的爸妈 会告诉我家里正在遭遇怎样的处境 的时候 可能是 小时候教我做数学题的爸爸、讲一口流利英语的妈妈 打电话问了我半小时要怎么注册苹果ID还是弄不成 的时候 也可能是 身体一直硬朗的他们 突然躺在医院里面而我甚至要为他签病危通知书 的时候 一直猜不透答案的我,最近看了蔡崇达的《皮囊》。合上了书,唯有一个画面让我无法随着书合上—— 蔡崇达的父亲曾经是个强壮的海员,在他上高中那年却莫名的中风落了个偏瘫。家里的顶梁柱,一次次地摔倒了在地上,手足无措。 终于在某个晚上,母亲把他叫到房间,把家里积攒的全部积蓄交给他,说:现在你是一家之主,你决定怎么用? 我猜不透他当时所思所想,但他写在纸上的文字足以让我莫名地感到胸闷。 或许自私的我,之所以怕父母老去了,就是怕所有的担子将要落到我的肩头。 「最后」 说点什么 时间还是会一分一秒地过去,父母的白头发似乎还在止不住地长。 我有时候真的怀疑,在这个什么都讲究“守恒”的世界,我们每长的一厘米、一斤肉都来自父母日渐消瘦的身躯。 我刚才又去翻了《皮囊》了,看到了一幕,我想用来结束今天的推文: 蔡崇达在父亲去世之后,进到他当时的房间。 “我不由自主地躺到了那床上,感觉父亲的气味把我包裹。淡淡的月光从窗户透进来,我才发觉父亲的床头贴着一张我好几年前照的大头照,翻起身来看,那大头贴,在我脸部的位置发白得很奇怪。再一细看,才察觉,那是父亲用手每天摸白了。” (文字源自网络) 更多精彩请关注微信公众平台:滨江微校园(ibjia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