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渡人
■刘汉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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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城河等你归来
城河的水干了,如我的孤独
最后一条鱼把夕阳吞进泡沫
我看见你路过,你看见鱼
你不知道你是我的摆渡人,在今生
我被自己的渡口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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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城市从紧贴胸口的衣袋里翻出
许多旧照片
都不曾是我食指下凝固的时光
我把南湖装进裂开的夜色
那一条光的缝隙穿过我干瘪的胸膛
就像火车穿过荒凉的田野
我把朝阳公园镶嵌在额头渐生的白发
白发之上,蝴蝶正从你的夜色飞过
正如爱情从四叶草的根系攀上我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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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念和疼痛圣徒一样虔诚
他们会海啸一样吞噬中年以后的我
在我的骨髓生根,哪怕多年以后
我无法像苍鹰一样带着你去天空里翱翔
去云南,去大理,去洱海苍山
听一听神女跌落凡尘的哭泣
那一滴泪
可否摆渡我们燃烧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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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会揉碎
所有和你一起度过的时光
看她们种子一样去人间疯长
用不曾腐朽的骨,筑成镇压墓地的祭坛
把墓碑
长成为你撑起苍穹的不周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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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2-28于安徽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