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雨忘时节》
文 / 唐映枫
春雾清润,分不清雾水或雨露。
香蒲枝下的塘子,水波荡起时“啵啵”吐气泡。
一池绿芜萍,几只水波丝跃动。
耕地里的污泥漫过田埂,黄胶皮的雨靴总是黏答答。
而时夏潮闷,骤雨急促暴烈。
有斜角之处便有水帘,雨珠豆大,落地噼啪作响。
蝇虫嗡嗡,潺潺清溪刹时变洪流。
六月多雷电,积云聚散变幻,似天宫打仗。
少时总幻想。
秋冬雨量少,私存的印象也少。
大概四野无声,萧索而燥涩,偶尔小雨也似冷汗般扰人体感不适。
夜行人提灯出户,叫卖茶点的小商贩隐去在落晚霜的乡间。
还是楠木院那一隅故土。
早春时被伐去的树墩还在,搬进城区的邻屋玩伴也偶尔返乡。
还是在石桥边,绿皮车驶过的铁道旁。
春耕、夏耘、秋收、冬藏。
四者不失时,故五谷不绝。
世态之理往往素朴至极,而我们善忘常理,在雨中只顾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