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期#瓶邪#《同行》作者:患者阿离  主播:北烟

第97期#瓶邪#《同行》作者:患者阿离 主播:北烟

2015-03-02    11'36''

主播: 段咋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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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
第97期#瓶邪#《同行》 作者:患者阿离 我站在青铜门外,低着头,手依旧是颤抖的。胖子用手搭着我的肩膀和闷油瓶聊天,说是聊天,其实是胖子一个人说,闷油瓶偶尔嗯一声算是回答。 对,他从青铜门里出来了。 今天是2015.08.17。天气:晴。 在路上时我想了很多。 比如青铜门应该是推开的吧?我们应该进去找他还是站在门外等他出来? 青铜门后应该没有厕所,万一我们推开门时候闷油瓶正在解决个人问题怎么办? 再见到时我应该对他说什么?是娇羞给他一拳说:「死鬼,怎么现在才出来~」还是酷炫地指着一群手下说:「看,这就是我给你打下的……」嗯……这个就算了吧。 我们到那里的时候,闷油瓶已经在门外了。 他还穿着我们分别时的那身衣服,背对着我们,头微微仰起。 我想说些什么,却明显感觉到自己在颤抖。 手,嘴唇……还有左胸口。 我以为分别后这十年我已经变得足够强大,怎么知道我的盔甲在看到他时,软弱得就好像不存在。 胖子拍了我肩膀一下,轻声说:「天真,别抖了,你再抖就要雪崩了。」 闷油瓶转过身来,我张了张口:「小哥……」 他盯着我的脸,许久都没有移开目光。 我紧张地想:「是不是今天早上脸没洗干净?还是有皱纹了?该不该去买下那什么广告中的弹弹弹弹走妊娠纹……?」 胖子从旁边假嚎了一嗓子扑了上去,闷油瓶从我这儿把目光收回去,抬手轻轻拍了拍胖子的背。 于是出现了开头那幕。 下山后我们找了个饭馆,要了个小包间。 我灌了两杯烈酒,才觉得我的手抖得没那么厉害了。 对面一直低着头安静吃菜的闷油瓶突然抬眼看了我一眼,举起手边胖子倒好的酒。 我愣了一会儿,赶忙拿起酒杯,三个人碰了一杯。 「你这十年过得怎么样?」这句话,我们谁都没有问出口。 我们三个回到了杭州。 有时候我看看一旁吃着花生米的胖子,再看看躺椅上闭目养神的闷油瓶。 恍惚间像是还在十几年前。 可惜我知道不是。 有人永远地走了,而我也已近不惑之年。 唯一不变的只有他。 两个月后胖子向我辞行,他拍拍自己的肚子:「天真啊,这两个月胖爷我过得很爽,不过我还得回去了,我岳父他年纪大了,需要有人照顾着。」 胖子回了巴乃。 过了几天,闷油瓶对我说:「我必须要离开了。」 我没有问原因,也没有挽留他。 他不用看着我变老。 或许这是最好的结局。 弹指五年。 这五年中胖子来看过我几次,有时候他还像年轻时那样插科打诨,有时候也会和我并排坐着抽烟沉默。 有一天他来找我,半天没说话。 我转身想给他倒一杯茶,听见他说:「我岳父走了。」 之后胖子就在我这里住下了。我们默契地从来不提闷油瓶。 他会每年清明和过年后回巴乃待几天,给云彩还有阿贵扫墓。 每年扫墓回来,他看我的眼神似乎总是和平常有些不同。我想或许是扫墓时睹物思人,勾起他的伤心事了吧。可是每当我眼神扫过去,他就会变得正常。 我有时候跟他开玩笑:「哎胖子,你就这样孤家寡人,跟我过一辈子?」 胖子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能和胖爷我过一辈子,小天真……」他突然顿住,然后装模作样思考「不应该叫小天真了,现在应该是老天真了哈哈哈哈哈哈……」 我笑骂:「哈哈哈哈哈哈哈去你的!」 我们还真的这样过了一辈子。 胖子七十多岁的时候,连走都需要拄着拐棍。 我们每年都要吵一架。 我摔拐棍让他别回巴乃了,身体要紧,他总是低着头:「我答应他了……我答应他了!天真!我必须回去!」 我很想冲他大骂:「你说你谁了?你答应阿贵了?答应他给他和云彩扫墓了?答应了什么就可以不管自己的身体?!你还当咱俩还是二三十岁?!还是铁三角那时候的年纪?!」 可是我怕我哭出来。 人老了,情绪脆弱得不堪一击。 可是每次都是我退让,毕竟这是他唯一念着的事。 几天后他回来,我总会「哼」一声,很长一段时间不理他。 他就会插科打诨逗我开心:「哎呀,小天真小天真,咱俩都一辈子的兄弟了,胖爷我错了还不行吗?」 我又气又笑,最后还是会原谅他。 胖子似乎也没有想到,我和他两个人中,我会是先走的那个。 过年那阵儿我顶着风雪出去处理了个事情,或许是年纪大了,本来是小感冒,却越来越严重。 胖子拄着拐棍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我躺在病床上,眼前走马灯似地晃过我的一生。许多话哽在喉头。 「张起灵。」 这是我和他分别后第一次叫出这个名字。 然后我阖上了眼。 椅子上坐的人抹了一把脸,将拐棍放下,站起来弯下腰轻轻摸了一下吴邪的眼角,淡淡地应了一声:「我在。」 「吴邪。」 end 每年过年后至清明节这段时间胖子是真的胖子,清明节后至过完年陪在吴邪身边的胖子是张起灵。 张起灵懂吴邪害怕什么。 所以胖子和张起灵约定好,每年清明他回巴乃,张起灵伪装成胖子在吴邪身边待着。 我想这是他们两个人的爱。 就这样过完他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