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娄玉春

一、梦 作者 娄玉春   做梦是人之常情。每个人一生都会做很多很多梦。 一天 我在梦中梦见我和童年的几个小伙伴儿在雪白的冰上嬉戏。在梦中，我有了一种神力，我终于大显身手，做了很多异想天开的事。 前些天，我还梦见自己一个人站在金色的沙滩上，望着蓝色的大海，海水和天空一样的湛蓝。迎着海风，我深深的吸了一口宽阔海边带有无限自由的空气，心仿佛也变得宽阔自由了！我张开双臂飞进碧蓝色的海水里，自由地做了一回大海里的鱼。 梦中，我还梦见过我既是我又不是我。我是那样的帅气、潇洒，谈吐自如，流利……完全不像现实生活中的我那样奇形怪状，谈吐滞塞，流涎，禁锢在轮椅上，心如火烧，空气凝固……让人窒息！ 昨晚在梦中，我回到了童年玩儿过的树林。夕阳快下山了，大地铺彩。树林旁边的那条小河闪着金光在流淌着，时不时的还能看到河中的小鱼在自由的游动；树林中不时传来鸟儿快活的歌唱。 我在小河边小憩，嗅了嗅河边野花的芳香。猛然间，我看到水面上我的倒影不禁一惊，我已到了耄耋之年，鹤发银须，满脸皱纹！我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连我自己都不敢认自己了！ 我走进树林，夕阳被树叶分割成一块一块的，细碎，静谧，朦胧。 我对这片树林当中的每一棵树是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再也找不到童年的一丝记忆！！我怅然的在那片树林里徘徊，仿佛我已经有一个世纪没有看见过它们了！ 我萧萧的走到一棵树下，可能它的年龄比我还要苍老。我用双手抚摸着它的干，问：你还记得我吗？请你原谅我童年像一只小鸟的时候用削铅笔的小刀在你的干上刻过字，我喃喃的对它说着。一阵微风吹过，它沙沙的和我对着话。 我抬头望着天空中变幻的云朵，真想闭上双眼在它的怀抱当中睡去。 风儿刮起来了，我看见、听见它们的枝杈树叶在飒飒的舞蹈歌唱。 ‌我还听见它们在絮语。一棵小树问身边的爷爷：这个老头是谁？我怎么没有见过他，他好像是爷爷的朋友；看他一脸的皱纹比爷爷的树皮还要粗糙，真可笑。爷爷摇了摇头说：在我的记忆当中没有见过他，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啊，岁月早已把我从世界上万事万物的记忆当中抹去了。我已太久太久没有回到他们中间了。 泪水涌上了我那干枯的双眼……云朵里洒下了雨滴。 我以为那不是梦，醒来时枕头湿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