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你，就是旅行的意义

文/张三 印象中的你从上了大学后就很喜欢旅行，你走的路比我走过的路远很多很多。你说在路上你只会听一首歌，那就是陈绮贞的《旅行的意义》。你对陈绮贞远比我要了解得多，而我更喜欢听张悬。 因为你我才开始去听陈绮贞，最动听的是她的声音，比张悬更灵动。陈绮贞是民谣歌手里最初的“文艺女青年”，这么久过去了，她还是一个少女。她的歌似乎专门就是给准备好流浪的人写的一样。就像你有时候说的一样，说不定就像《旅行的意义》里写的一样，去巴黎，去土耳其，去更远的地方。 后来你确实做到了这样，每去一个地方，都给我寄了好看的明信片，那些都被我放在一个精美的铁盒子里。后来我也喜欢了旅行，每去一个地方，也都给你寄一张明信片。 从五月初到现在，刚好六个月。这六个月里我去过几个地方，我并不打算称它为“旅行”，只是很短暂地停留过，仅此而已。每一次出去，我和往常一样，精心准备好了明信片。不同的是，这几次收件人填的不是你的名字，而是我的。 六个月以来我一直在想一件事情，如果我们性格没有那么像，都没有那么固执，那么我们是不是不会像现在这样。我们没有大吵一架，没有撕破脸皮，没有互删联系方式，我们只是不联系了，仿佛你从来没有出现在我的世界里一样。 我认识你很久很久了，久到那时候我还没有像现在这样五百度近视，久到那时候我的婴儿肥比一个一百八十斤的胖子还要严重。我最不愿意回忆的丑陋卑怯的那段时光里，你是我身边唯一一个散发着光芒的人。你是班里每一个家长都会喜欢的“别人家的孩子”，是天才，神童；你光芒万丈，前程似锦。而我只能一步一步笨鸟先飞。 终于高中我和你一个班，我们好像在同一个起点上，但事实证明你比谁都聪明，我还是像以前一样，像只笨拙的蜗牛爬树，费了很大努力也只能挪那么一点点。 可能是因为上下楼邻居的缘故，家长们又经常在一起谈论，所以你对我还算照顾。我爸妈很热情地请你来我家吃饭，你每次都很不客气，爸妈反而很开心。你看，你就是那么讨大人喜欢。叔叔阿姨每次邀我去吃饭我从来都不会主动去，为什么？因为我明白谁都不会喜欢一个傻里傻气又不会说话的女孩子。 高二分班因为物理考了37分，我选择了文科。不在一个班，我们之间见面的次数少之又少。周末也要补课，本来一周回一次家变成了一个月回一次家。听爸妈说你可能会被保送到哪所那所大学。后来，又听说你要出国。 听到你要出国的消息，对高三的我来说犹如晴天霹雳。饭桌上父亲就那么轻描淡写地说着，我低下头，继续扒碗里的饭，却再怎么也吃不香了。 再后来，我高考不出意外失利了，你顺利出国了。我们之间，直线距离是一千千米，就像是我们之间的差距。所以你说“做我女朋友好吗？”之后，我拒绝了。是啊，我明明很喜欢你，为什么会拒绝你？ 大概是我知道我们之间的差距吧，你就像《旅行的意义》里的那个男生，到处旅行，看过了各色的风景。而我还是一直留在原地，追忆过去。一个女生如果喜欢一个比自己优秀很多的人，那么她就会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我也是这样的一粒尘埃啊。 我现在还是那么低，可是偶尔也会抬起头，看看星空。喜欢一个人就是活成了他的方式。在旅途上，我曾经按你留下的地址给你寄过明信片，但是却没有收到回信。然后我选择每到一个地方，给自己寄一张明信片。有时候明信片比我还先回来，也有迟到了一两个月的，还有弄丢了的，收不到的时候就会觉得特别难过。 我还会学着思考，你如果来这个地方，会用什么样的明信片，会给我写什么样的文字，会在哪个时间点写。那首陪伴你的《旅行的意义》也陪伴着我。我喜欢陈绮贞的吟唱，就像海风吹来般地撩人。这首歌里是问对方旅行的意义，而我现在想告诉你我旅行的意义：不是为了逃避你，也不是为了逃避我自己，而是因为我知道，我一定会在某个地方再次遇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