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村巷》作者:徐兴旗 播音:亦文

《风吹过村巷》作者:徐兴旗 播音:亦文

2017-03-06    08'24''

主播: 亦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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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
《风吹过村巷》作者:徐兴旗 播音:亦文   风像一个流浪的孩子,没有人知道它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四处闲逛着,一会儿东一会儿西,忽冷忽热的。那年我坐在乡村堂屋里读书,风轻轻地从村巷边走过,先是上了我的房顶,敲了一下我的窗户,见我仍不理睬它,便狠狠地推开我的家门,我很生气地丢下手中的书接待了它,它却故意不理会我的心情,用顽皮的手把我原本很短的头发数了一遍,再掀起我的衣衫很随便地塞一些尘土给我,给了我春夏秋冬的滋味。   其实在好多时候,我也期待着它的到来,而它们却始终躲藏在外边不肯进村。夏日的村庄里,太阳呼啦一下钻了出来,到处能看见浑身是汗的身影,在田间劳作累了的男人会坐在庄稼背阴的田埂上抽根烟,卷起草帽,轻划了两下,想哄一点风来,可它就是不买账,无奈重新戴好草帽,又在田间弯腰,埋头干起活来。 到了中午时分,除了蝉鸣之外,整个村庄一片寂静,连狗儿都懒得叫上一声,趴在荫凉背后吐着红红的舌头,打着盹儿。妇人们在堂屋的北门拼上两张矮桌子,或是就地摊张凉席,享受着一丝过堂风。   因为风的缘故,乡村里的一些平常事,便有了不平常的意思来。在暴风雨的夜晚,孩子正偎在母亲怀里香甜地睡着,突然“咣当”一声闷响,大人们立即翻身下床,推开门来看看到底发生了啥事儿,原来是风掀翻了屋檐上的一块瓦掉在地上,这时心存胆怯的孩子想到大人们常说的“吃饭丢米粒会响雷打头的”。一次,我兴致勃勃地跟在一群人后边去农修厂看电影,刚走到西荡木桥的中央,走在我前面的根伙不知怎么的,“扑通”一声掉下桥去。到了第二天村庄里全传开了,说是根伙听了老婆话不肯把口粮给母亲的缘故。其实就是脚崴了一下,一阵风吹过来又吹过去,满巷子传言都乱了。然而,就是这样的乱,却乱出了味道。你看那村庄上空的炊烟刚从各家各户的烟囱里冒出,一会儿的工夫被风掠过,无痕般地融为一体。   搬进小城新居时,我特地将老屋天井里那株小银杏树移来,移栽前父亲告诉我树会认方向,要我根据树的长势分南北系上红绳,好让树一样地生长。可是两年过去了,银杏依旧如此,叶子蔫蔫地,像枚硬币一样粘在树枝上。我很纳闷,肥也施得不少,为何不长呢?父亲特地从乡下赶来查看周围的环境,沉吟了半天才说出俩字:差风。对,差风。生长在乡村的树可不是这样的。你千万不要以为风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其实它是树和庄稼的神灵。一棵得风的树,就如同一个人得了势,东风来了我长叶,西风来了我长个儿,每一阵风来过,它的根就往泥土深处扎一扎,叶肥杆壮,一棵树就在风中长高长粗了。可是栽在这小城里的银杏,被林立高楼遮掩着,怎么能生长呢?就说庙后那棵榆树吧,原本很不起眼,一些善男信女们把它丢弃一边,很尽心地栽了几棵柏树,可没过几天,它接上风信子,蹿过柏树,风信子温柔地掠过树梢,轻抚着她柔嫩的枝条,树慢慢吐绿了,榆树开始焕发出生机,很愿意为风绽放她的绿色情怀,觉得有风相伴的日子好幸福。一年一个样,秋风中,老榆树成了我们村庄的一个标志,那散落一地的金黄就是树对风最好的诠释。   风让庄稼拔节、风让鸟儿飞翔,倘若没有风,这个世界该有多么沉寂啊!久居小城的我站在楼顶遥望村庄,村庄依然在我身后的不远处,像父亲一样淡然地微笑着,一副超然云外的样子,尽管岁月的风已经吹白了他的发,吹弯了他的腰,但在风中踽踽而行时,父亲能从飘忽不定的风里悟出一点“道”来,想必也该知足了。而我,在回望的那一刻,忽然就明白了风的滋味。   (作者单位:江苏省兴化市国土资源局) 徐兴旗,网名永丰人,江苏省兴化市永丰镇人。以乡村景致为题,对节气的村庄情有独钟,喜欢水做村庄的梦,带着老屋进城,常说起扁担和大锹的故事。现供职兴化市国土资源局。迄今在巜国土资源报》、巜泰州日报》、巜金山》等发表文章数十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