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没能感动你,还不小心感动了我自己,所以录完这段话,我会重新做回那一棵有理智的树)
树洞说:我所患的那种"易崩溃症"会不会成为违背道德甚至泯灭人性的索引?
树洞说:失眠失眠快走开。
我要在梦里与一头鹿相爱。
不知道鹿是猎人,还是我只是冻僵的蛇。
如果理智可以规范我?
那么为什么还让我拾到你掉下的犄角?
如果够强大我也不至于会被冻僵吧?
如果你是农夫,我即便落入万丈冰窟,也不会给你捂热我的机会的,那关系到我的尊严,如树皮于树那么重要的尊严。
我甚至庆幸天下能有疾病之苦。
否则我怎么跟鹿同病相怜?
要是不可以同病相怜。
那么我就变成撒哈拉唯一的一棵树吧,针型的叶不落,跟仙人掌抢水喝。
骆驼驼峰里有水,
不会接受我的尖刺,
于是我就可以安全的等着迷失荒漠的鹿,
被竭泽而渔的人类驱逐的鹿,
让她吃掉我的针叶和枝,让我枯干变成一块墓碑,再风化,灰飞烟灭。
因为我知道鹿不是螳螂,不会因为吃掉我就能长久的续命,她终归也会变成证明某种无形未知的存在的印证的墓碑,
再风化沙化,那样我们就永远共存于这撒哈拉了。
鹿说:希望人类看到她的美好。
即便那种美好是挂在焚烧柴木温暖的壁炉边墙上保留完整犄角的鹿头标本那样。
树洞说:鹿,你是上帝给我的吗。
鹿说:上帝不会给你如此不匹配的掉了犄角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