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29·邶风·日月 诵读及赏析

诗经29·邶风·日月 诵读及赏析

2022-05-02    09'30''

主播: 雁来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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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
诗经29 邶风4 日月 佚名〔先秦〕 日居月诸,照临下土。乃如之人兮,逝不古处?胡能有定?宁不我顾。 日居月诸,下土是冒。乃如之人兮,逝不相好。胡能有定?宁不我报。 日居月诸,出自东方。乃如之人兮,德音无良。胡能有定?俾也可忘。 日居月诸,东方自出。父兮母兮,畜我不卒。胡能有定?报我不述。 疑难字注音版 日月 佚名〔先秦〕 日居月诸,照临下土。乃如之人兮,逝不古处(chǔ)?胡能有定?宁(nìng)不我顾。 日居月诸,下土是冒。乃如之人兮,逝不相好。胡能有定?宁(nìng)不我报。 日居月诸,出自东方。乃如之人兮,德音无良。胡能有定?俾(bǐ)也可忘。 日居月诸,东方自出。父兮母兮,畜(xù)我不卒(zú)。胡能有定?报我不述。 译文及注释 译文 太阳月亮放光芒,光明照彻大地上。可是竟有这种人,不依古道把人伤。何时日子能正常?竟然不顾我心伤。 太阳月亮放光芒,光辉普照大地上。可是竟有这种人,背义和我断来往。何时日子能正常?为何与我不搭腔? 太阳月亮放光芒,每天升起在东方。可是像他这种人,说和做的不一样。何时日子能正常?使我忧伤全遗忘。 太阳月亮放光芒,日夜运行自东方。我的爹啊我的娘,为何让我离身旁。何时日子能正常?让我不再述冤枉。 注释 日月:古人多用日月比喻丈夫,此处也有隐喻之意。 居、诸:都是语尾助词。 照临:照耀到。下土:大地。 乃:可是。之人:这个人。 逝:助词,无实义,起调整音节的作用。古处:一说旧处,和原来一样相处;一说以古道相处。 胡:何,怎么。定:止。指心定、心安。 宁:一说乃,曾;一说岂,竟然,难道。我顾:顾我。顾,念。 冒:覆盖,照临。 相好:相爱。 报:答。 德音:善言,另一意为好名誉。无良:不好,不良。 俾(bǐ):使。 父兮母兮:呼唤父母。 畜我不卒:即好我不终。畜,同“慉”,喜爱。卒,到最后。 述:说。一说循义理。 【赏析】 弃妇的幽怨是《诗经》里说不完的话题,《柏舟》里的女子以柏舟为喻,诉说自己的不幸;《日月》是一个受到丈夫虐待的妇女将怨愤诉诸日月,唱出的哀怨之歌。 日月一照白昼,一映黑夜,是人间最光明的事物。人类自出现以来,就一直将日月视为最威严的圣物,赞美日月之光明伟大。只要头上有太阳和月亮的光辉,人们就能安心地劳作生息。而一旦看到日月的异常变化,先民们便惶恐不安,以为自己做了违背天理的事,引起了日月的愤怒,所以日食和月食总让他们恐惧万分。 人有这样一种心理:当遇到自己无法解决的困难时,就倾向于向最崇敬的事物倾诉、呼告。所以日月总是先民倾吐心声的对象。诗中的弃妇就选择了呼日喊月这种申诉不幸的方式。 “日居月诸,照临下土。”太阳和月亮光辉熠熠,高悬苍穹,照耀着广袤的土地。诗一开头就营造出了一个光芒万丈、广阔辽远的意境: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光明、美好,可是就在这个光明的世界里,生活着一个痛苦万分的妇人,她被丈夫抛弃,每天独守空房,凄苦无处诉说。“乃如之人兮,逝不古处。胡能有定,宁不我顾。”日月如此光明,怎么看不到这样一个负心汉的存在?他弃我而去,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为什么现在的他心性不定,不再顾念我这个妻子了?一连三次发问,可见其情绪之激切。 接下来弃妇对日月说:“乃如之人兮,逝不相好。胡能有定,宁不我报。”怎么竟有这样的人,说变就变,再不与我亲近。他性情改变如此大,甚至于都不再答理我了。此章在意思上与第一章相差不大,是对自己遭遇的反复申诉。 许是心中苦闷压抑得太久,弃妇两次申诉仍不能平息胸中悲愤,于是第三章继续咏叹,可谓“一诉不已,乃再诉之,再诉不已,更三诉之”(方玉润《诗经原始》)。但是与一二章不同,此章弃妇进一步指出丈夫不只是对自己变心,而是“德音无良”。丈夫的变心与日月东升西落的恒常之态相比,显得那样轻易,使人心酸。“胡能有定,俾也可忘”,她虽然看出丈夫身上从前的良好德行已经不在了,但是还希望有一天他能回心转意,变回以前那个她可以仰望的夫君。 可是弃妇再怎么呼告,都减轻不了心中的幽愤。无可奈何之时,她想到了自己的父母:“父兮母兮,畜我不卒。”婚姻是父母所定,然而女子一旦出嫁就只有“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父母也没有权力干涉。所以,弃妇此时只有向父母诉说丈夫对她半路变心的悲惨事实,再无他法。经历了那么痛苦的诉说,到最后弃妇还是忍不住质问她的丈夫:“胡能有定,报我不述。”你的心什么时候才能定下来啊?连一句话也不跟我讲! 从第一章到第四章,思妇章章发问,其中最核心的问题就是“胡能有定”。“定”也许是弃妇希望得到的和美夫妻关系,也许是希望丈夫心性安定,不再日日不归。从全诗来看,弃妇的丈夫久不归家,又并非远征或外出谋生,很有可能是另有新欢,所以弃妇才说丈夫“德音无良”。四次问“胡能有定”,其中有对丈夫喜新厌旧的责问,更隐含着弃妇期望丈夫回心转意的无限痴心。 “天”字出头便是“夫”,在女子以夫为大的时代,丈夫就是生命里光辉的日月。丈夫离开自己对她们来说,犹如大地失去了天上的日月,万物皆会丧失生命。没有丈夫的光辉照耀,妻子们的生活将从此陷入黑暗,无所仰望。在这样的背景下,弃妇的悲惨呼告就再正常不过了。 诗中的女子对负情无恩的丈夫认识是深刻的:从对她不同以前,不体贴她,发展到对她不好,不以好报答她;进而发展到对她说好话干坏事;最后女子认识到负情的男子不会对她好,不会以情义回报她。诗是一层递进一层地写出了女子对其夫的认识,也可见其夫对她的虐待,正是她的辛酸苦痛所在。然而这位女子仍然没有抉择和反抗,只是呼诉日月,直至喊父母。这是一个深受环境桎梏、反抗精神不强的女性形象。虽然如此,她对坏男人的揭露仍是有力的一击。 诗极尽哀怨之情,每章均以日月起兴,而意在求之明察己冤,使人感到女子哭诉无门,渲染了凄哀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