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

C1 他走了，凌晨4点，依稀还能听到楼道里行礼箱拖动的转轮声。狼藉的卧室里，我蹲坐在床边，手中夹着他最爱抽的那个味道的香烟，眼前的衣柜空出了一个世界的缺口，散落一地的衣服他没有带走，我知道，他在等我开口，等我挽留。被撕破的上衣领口还挂着残留的温度，唇边还有咬破的伤口，抵着额头的右手微微颤抖，暗淡的银色手镯遮着眼中的不舍，空气中还留有他身上的味道，包裹着我，缠绕着我，床上的手机闪着微弱的光，屏幕里的他那么安详的躺在那个人身边，同色的银色手镯在他的左腕那么清晰，赤色的唇印印在我亲吻过无数次的肩头。耳边似乎还有他冷静的解释让我无法开口，只是，我知道，这一次，我们没有退路可走。 C2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白色的餐桌上依旧摆放两人份的食物，我坐在尽头，手中的餐刀还在果酱里不知道怎么拿走，盘子里的吐司没有加热却无法进口。餐桌的另一头，他拿过我手中的餐刀和果酱，宠溺的责怪不能吃这些的我，一边将涂满奶酪的面包塞进我的口中，抚摸我的脖子让我吃多一些。颤抖的手将果酱挥下餐桌，瓶子碎裂的声音将他带走，只剩苦涩和痛苦填满咽喉，对啊，他已经走了，从我的世界里走了，带着我心上的缺口。 C3 电视里依旧放着我最爱的足球，我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着沙发的另一头，我依偎在他怀里，腿上不安分的手掌粗糙的摩擦，耳边还有他靠近呼出的气体温度，球进时控制我跳出他怀抱的臂膀，抓住我不停挥动着的右手，同系的银色镯子碰撞出清脆的声音，却被缠绵的深吻掩埋在凌乱的衣服中。球进了，跳动的眼神撕碎了暧昧的重影，喧闹的氛围只剩桌子上空荡的啤酒，转着圈无声的提醒着我，他已走。心空空的没有浮动的节奏，脑子里只剩清冽的声音说着我只要你四个字，一遍一遍的循环播放，电视上的画面被泪水打了马赛克，模糊的空间里我怔怔的不知如何侧首，他走了，却没有带走所有的回忆，剩我一个人，用这回忆，果腹。 C4 从来没想过，离开他后我会怎样生活，我以为我们牵起的手不会放开，我以为他会像他说的那样一直包容我的任性，可是现实却给了无知的我们狠狠一耳光，原来，有些事，没有办法最小化。 “鹿晗，我再说一遍，我没有。” 他站在我的面前，那样清冷的表情已经好几年没有见到，一直以来他总是眼里充满着宠溺，嘴角带着暖暖的笑，任由我在他的身边胡闹，即使把他的文件弄脏，把他的衣服弄皱，他也没有对我凶过，只是会无奈，却不生气。 “那这张照片是什么？吴世勋，别告诉我这是假的，这是我的错觉，我是迟钝，但我不傻，你和这个女人赤身裸体躺在一起，别告诉我你只是喝醉了，你什么都没做。” 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很像传说中妒夫，赤红着眼睛拿着种种证据质问着他，人家说到了七年之痒，两个人会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争吵，小到为了衣服的颜色争吵，而我们还没到七年，却因为不该存在的女人争吵着。 “我什么也没做，信不信由你。” 多久没听到他说这五个字，四年吗？是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吗？拉着我的手告诉我喜欢我很久了，面对我惊惧的表情，说信不信由我。 “我一直相信你，相信你说的每一句话，你说你工作需要应酬，你说你工作需要出差，你说你工作需要留夜，你说为了我为了我们你有很多不想做但必须做的事。因为我相信你，所以你忘了我们的纪念日，我不怪你。你忘了我们约好的行程，我不怪你。你甚至忘了我们的聚会，让我一个人面对所有到场的好友替你的缺席解释，我还是不怪你。因为我爱你，我心疼你，所以你错过的一切我都不怪你，就因为我相信你，你说的每一句我都记在心上并理解，可是吴世勋，你呢？你说你爱我，你却忘了我的生日跟这个女人躺在这里，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这些压抑已久的话像是找到了突破口，那些独自应对的节日，那些约好却缺席的餐厅，生日一个人等到天亮的苦涩，得到了宣泄。我知道，现在疼的，是我那颗伤痕累累的心。 “鹿晗，我们不要吵了好吗？你既然相信我，为什么这次要怀疑我，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我当时真的喝醉了，这个女人我真的不认识，你相信我好吗？” 可能是我突如其来的眼泪太汹涌，他保持一个下午的冷淡表情稍稍褪去，看着我的眼睛里也有一些些心疼，抚上我脸颊的手也是往日的温柔。 “有些事我可以不吵不闹，可以去理解你，但是这件事，不行。” “你到底在气什么？我都说了什么都没有发生，你为什么一直抓着不放？就算是发生了又怎样，谁没有犯错的时候？你敢说你没有吗？你和张艺兴的那些事儿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猛然抓住我衣领的手，赫然提高的语调，以及那张愤怒的脸，我很想笑。强势的他连对待这件事的态度都让我不容置疑，真是好笑。 “吴世勋，你质问我是否相信你，那你呢？你有没有相信过我？” 我听见了心碎的声音，那么清晰，那么沉重。在这瞬间安静的房间里，我不敢置信的看着我爱了几年，守了几年的他，我突然有些害怕，这个人，我是不是真的了解。 “别问我，你心里清楚。” “吴世勋，我们，分手吧。” 拳头带着愤怒和强悍的力度，重重的砸在了我脸颊旁边的墙壁上，抓着我领子的用力的将我向前拖拽，一个带着惩罚和残忍的唇覆盖上了我的，锋利的牙齿像是要将我的唇撕裂一般重重的啃咬着，我不挣扎，不反抗，任由他为所欲为，直到血腥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疼痛渐渐席卷了整个身体，他才在我的战栗中放开了我。 “你休想，想离开我去找张艺兴吗？想让他安慰你吗？你做梦！鹿晗，你是我的，别想离开我。” 那紧紧盯着我的野兽般凶狠的眼神，那不经心说出的残忍的话，像是肮脏的脚重重的践踏在我已经破碎的心，胸腔里涌起了从来没有过的戾气。 “我是你的？吴世勋，你忘了吗？你忘了你是怎样从张艺兴的床上将我带回来的吗？你知道你的每次失约都是谁陪着我吗？你知道昨天我生日的时候，在谁的床上吗？” 像是发了疯了狮子，我试图用凛厉的话语刺激这个凶狠的野兽，来保护我仅存的自尊心。 “你说什么？鹿晗，你他妈的说什么？是张艺兴是吗？是他吗？还是金钟仁？妈的，我不在家你带了多少人，在我的床上被多少人骑过？你...” 身体的反应快过大脑，失望和愤怒带动着手直接打在他的脸上，用力过劲的连锁反应让我的手掌强烈的颤抖，歪着脸的他让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吴世勋，你混蛋！” “怎么，被我说中了吗？他们是怎么玩你的，这样吗？还是这样？” 眼前的吴世勋像是变了一个人，嘴中不断说着侮辱我的话，控制住我身体的手将我的上衣扯得破烂不堪，不理会我的反抗我愤怒，将我推倒在的罪恶的深渊。 “吴世勋，别让我恨你。” 没有任何前戏，他直接将我的居家裤撕去，抬起我的腿用他昂扬的愤怒抵在我紧绷的私处，在他向前推进时，我听到我颤抖的嗓子说出的最后一句话。 强烈的撕裂感从下体蔓延到全身，吴世勋残忍的用力挺进去，血顺着两个人连在一起的地方染红了一大片纯白的床单。疼痛顺着血脉传到了头发间，蜷缩的手指紧紧握在掌心里， 我承受着他一次比一次狠的撞击，那个地方已经疼的没有了知觉，耳边还有他不听的羞辱，这一刻，我想到了死。 “鹿晗，他们也像这样上你吗？你怎么不叫啊，平时我上你的时候，你不是叫的欢吗？鹿晗，你是我的，永远是我的，休想离开我，想都别想。” 哀大莫过于心死，说的就是这个样子的我吧，明明相爱的两个人却走到了这一步，也许我们从相遇那一刻开始，就是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