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健:生活的哲学与哲学地生活

李健:生活的哲学与哲学地生活

2017-09-01    17'13''

主播: 李健听友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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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
《李健:“生活的哲学”与“哲学地生活”》 主播/文案:卡西法的火 作为一个双子座的女生,我的花心属性强烈地体现在我频繁更换的爱豆身上:从国内到国外,从体育到艺术,从老的到小的,我喜欢过很多公众视野里好看的男人,可是从没有哪一个像李健一样,带给我如此深刻的精神震撼。这种震撼固然有他外在形象和气质的加持,但归根结底,主要是他作品和人格中流露出那种从容睿智的生活状态深深地打动了我。这种从容睿智突出地表现为他整个人散发出的一种恰到好处的“距离感”:既没有像阳春白雪那样遥不可及,也不会如下里巴人那样过于艳俗。他用自己的作品和生活实实在在地诠释着李泽厚所说的专属中国人的“度的哲学”。 这种“度”首先体现在他的作品中。 李健的作品有一以贯之的高超的审美水准,并且是那种被很好地流行化了的古典审美取向。像他自己说的,市面上的流行音乐无法带给他感动,而古典音乐就像大海一样,包蕴着各种复杂深邃的情感冲击,是所有音乐从业者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灵感宝藏。所以我们常能在他的作品中听到各种古典乐器的伴奏,并且也见识到他在歌手的舞台上总是能恰如其分地选取一些经典的古典乐片段辅助自己的演唱,使之和谐地参与到作品的二次创作之中。这种对古典音乐的热爱和熟练运用使得他的作品无论在编曲、配器、旋律等各个方面都比一般的流行音乐高出一筹,呈现出一种古希腊雕塑般的纯洁、端正和典雅之感。更难能可贵的是,李健没有让这种古典的审美取向过分泛滥,没有一味地为了追求“格调”而损失音乐本身所应具备的“好听”这一最朴素的基本属性。我们听他的作品,随便拿出一首,都有一种水银泻地、芙蓉泣露般的听觉体验,仿佛月光拂过自己的发梢,既空灵清澈,又不刻意骄矜。 可到底什么是“好听”?“好听”是一种太过主观的感受,并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或者答案。 但李健其实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回答这个问题。 在演唱《十点半的地铁》这首歌时他说“真正的歌手应该唱出人们内心的沉默,或者是要言别人想言却无法言语的一些事情。”而在演唱那首空前绝后的《唐僧在女儿国抒怀并望着女儿国王的眼睛》时,他又说:“我更希望音乐能够去安抚人们的心灵,能够引领人们去回望那些令人心动的,心灵为之一颤的美好的瞬间。”说白了,在李健的音乐理念中,达到“好听”这个目的,固然要遵循一些基本的乐理准则,但更重要的是要足够“动人”,能够直击心灵、戳动听者的情感神经。 这恰恰和“音乐”二字本源性的意义不谋而合。 《礼记•乐记》中讲:“凡音之起,由人心生也。人心之动,物使之然也,感於物而动,故形於声。声相应,故生变,变成方,谓之音。比音而乐之,及干戚、羽旄,谓之乐。”简而言之,把能够让人心动的声音有规律、有章法地组织呈现出来,就形成了音乐。这是音乐的本质,也是音乐能够吸引人的最重要原因。正是因为始终坚持“打动人心”这一朴素的创作理念,所以李健的作品虽然有古典高雅的审美旨趣,但却一点也不高冷滞涩,虽然会使用魔幻现实主义的作词手法,但却总是选取简洁鲜明的修辞意象。这使得他的音乐总是带着一种散文诗样的迷人格调——悠扬、舒缓、流畅、自然,同时又鲜活、熨帖、有力而动人。因此我并不赞同人们把李健简单地标签化为民谣歌手。他的音乐作品,无论从旋律、歌词还是意境都和现在一般意义上的民谣作品相去甚远。不是优劣的差异,而是立意、结构、视野以及内在逻辑的差异。李健不像很多民谣歌手那样苦情,他作品的力量来自于跟自己以及世界的和解,而不是像其他人那样常常来自愤怒和抗争。所以你一旦喜欢李健这种风格,基本可以毫无障碍地喜欢他所有的作品,但对另一些民谣歌手来说,你可能很喜欢他的某一首作品,却可能不太容易接纳他全部的创作。毕竟过于情绪化和破碎式的表达虽然有充沛的激情能够在某个瞬间击中人心,却往往缺乏持久而绵长的感染力。而李健拥有一种完整、从容、平和、内敛的叙事能力,越是浓郁炽烈的情感他越是采用清淡含蓄的方式去演绎,像他自己在演唱《父亲写的散文诗》这首歌时说的那样:“要懂得节制,不动声色,观众才能够为之动容。”正是因为充分地把节制的美德运用在自己的创作和表演之中,使得李健作品中原本容易曲高和寡的古典审美变得亲切温柔,雅俗共赏,优美动听,且经得起时间的检验。 除了作品,李健对“度”的把握还深刻地体现在他的人格特质之中。 从2015年到现在,各路媒体报刊对李健本人的赞美和颂扬不计其数,甚至超过了对他作品本身的关注。当然这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由于李健自身除了作品之外的确存在很多容易被标签化的特质,比如清华的高材生,行走的段子手,童话般的爱情,以及在中国中年男性中难得一见的颜值和衣品。在娱乐圈中,具备上述任何一项特质在今天都很容易靠卖人设火起来,更不用说集齐了上述所有特质并且作品质量还相当过硬的李健。李健的火爆在很大程度上源于人们对“完美”的奢望和误解:唱歌的往往没文化,上清华的往往长得丑,颜值高的通常比较花心,以及中年老男人普遍都又秃顶又油腻……李健的出现几乎推翻了上述所有刻板印象,他的智慧、儒雅、幽默、专一以及高水平的音乐素养像一颗深水炸弹,瞬间击溃了观众的心理防线——大家不禁在心中惊呼:世上竟真有这样好的人! 是啊,在这样一个浮躁、狗血、喧嚣的时代,李健身上的种种特质让他看起来真的就像姚晨评价的那样,干净优美到不像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人。而他在成名之后所展现出的那种超乎寻常的清醒冷静以及坚定自持的人生态度则让他的魅力从作品延伸到了人格。15年爆红之后躲到美国避了一个多月风头这种的操作就无需多言了,17年重新回到歌手舞台,在所有人卯足了劲儿夺冠、比拼,使出浑身解数厮杀的昏天黑地的时候,李健一如既往地淡泊且专注。在其他人或自我感动,或自我厌弃的情况下,他却能不动声色地唱出一首又一首可以被长久保存和流传下去的好作品,平静真挚,直抵人心。 有人说李健是一个在出世和入世之间平衡的特别好的人。这话我既赞同又不赞同。李健的精神世界更复杂,他像中国历史上典型的士大夫阶层一样,精神领域中能够观察到显著的“儒释道”三位一体的思想遗产:他接受正规的学校教育,努力考入全中国最好的大学,为了完成学业可以终止声乐训练,毕业之后为了现实的户口问题又可以选择自己并不热爱的工作,事业成功之后也懂得要为社会履行相应的义务,这些都是儒家“识时务”思想的真实反映。但与此同时,因为无法忍受工作的庸碌琐碎,他可以毅然辞掉人人艳羡的“铁饭碗”,变成一个投奔音乐的“闲散人员”;又会因为音乐理念不合,可以选择在盛名之时离开水木年华并默默蛰伏七八年;等到终于功成名就世人皆知,他又可以一个转身果断迅速地将自己从巨大的声名与利益诱惑中抽离,回归原有的生活轨道。追随本心,不为物役,这是道家典型的“超然”之心。 更难能可贵的是,他身上还罕见地葆有着佛家的“不忍人之心”。这种“不忍人”表现为特别能理解别人的为难之处,特别能照顾别人的感受,并且始终将绝不伤害他人作为自己行动的前提。所以我们看李健虽然坚持自我,追求本心,但却一点也不自私,不放纵,反而像他评价黎明扮演的梅兰芳那种老派知识分子一样,“因为总是为他人着想而时常显得谦卑。”因此即使面对那些与自身价值观对立的人和事,他也尽量选择包容,选择体谅,选择用一种“体面”且“温柔”的方式去处理。因为“世人皆苦”,李健太明白这个道理了。 大家都说李健活的通透,我想这种通透恰恰是因为他把“识时务之心”“超然之心”和“不忍人之心”圆融地调和在了自己的性格之中,并凭借自己强大的自省能力和判断能力,熟练地驾驭和使用它们。正因为如此,李健对于生活,确实如他自己说的是一种“平起平坐”的关系,他是一个冷静的旁观者,但却绝不冷酷;他观察别人的生活,同时也建构和保护自己的生活;他在舞台上内敛、隽秀、克制地与生活的嘈杂保持距离,但走下舞台又能幽默、轻松、自在地融入生活本身。我们喜欢他,羡慕他,是因为我们知道,一个人,太识时务就会变得世故,太超然物外就会变得清高,太悲天悯人又会变得软弱。李健的可贵之处在于,他乐而不淫,哀而不伤,知世故而不世故,看透了生活的本质却依然热爱生活,像他自己说的“立与不立都是别人眼里的,懂得生活了,过一种自得其乐,有滋有味的生活,就是所谓的‘立’了”。而这,恰恰是“生活的哲学”与“哲学地生活”和谐统一的理想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