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海鲜市场里面瘫的青鱼🐟

我去过一个岛，在一个晴朗的天气。船上的人们笑容温暖，船舱里各种口音交杂。轮船也不快不慢的向岛靠近了去。甲板高傲的像从未上过锈的铁皮，我的脚踝处还有海水晒干后留下的颗粒。粘粘的。空气也有些咸。海鸥成群的盘旋。它们吃了我手中的食物。又要去另一个人那里继续乖巧的做着周而复始。 后来，海边的太阳把我的背晒出了沟壑。 火辣辣的疼又有些痒，红红的泳裤印记。海带总是缠住我的脚趾。被水冲上岸的透明海生物。干涸又莫名死去。我想起来我的城市，那里的孩童总是哼着《外婆的澎湖湾》总让我想起玻璃瓶的老汽水。条纹的海魂衫。微笑老去的老婆婆，和被汗水打湿的清澈的眼泉。 后来谁也没想到会遇到暴风雨。躲在农家旅社的被窝里。听着大雨从玻璃窗上拍打着翻腾。噼里啪啦毫无节奏感。院子里昏黄灯泡在剧烈的晃动。暴雨里越显得弱小了。窗上雨水流出的江河湖海都映在我的被子上。感觉得到房子在摇晃，又或许是整个小岛。温和的海开始发怒了，是因为那些桶里被捕的小螃蟹？还是我们在水里嬉闹打扰了她的休假。我心中忐忑一夜无眠。 再后来我遇到了那条青鱼，它躺在海鲜市场里的木板上。它的同伴都在身边。但它好像看不见这来往的人。有人站在它面前摸它。或打它的嘴巴用不知哪里的口音放大嗓门问：老板！这鱼新不新鲜呐！ “新鲜！可新鲜着呐！都是我家内口子天不亮打回来的！要几斤啊？” 鱼还是面瘫着也不说话不眨眼。我却知道它还活着。它自怜的只是它昨天还论条，现在论斤。它妻子昨天还生了一群孩子，现在它孩子没有爸爸。它的鱼皮早就被脱去。它只是奄奄一息。他明白的道理像海水里的盐粒。可悟不可说。所以它忍着疼痛面无表情。它的鱼嘴在呼吸眼睛却不再转动。他或许叫嘟嘟，或许叫赵大海。或许汉字不能言语的名字。我知道南方没有青鱼。我知道很多事都没道理。 后来我离开小岛时心有余悸，我怕暴雨再次发生。怕轮船翻到海底。怕我遇到那青鱼的孩子。它们若问我爸爸在哪我也只是苦笑着不能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