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国红豆

北国红豆 作者：书逸 朗诵 鸿雁 似乎与红豆有个约定，此行目的就是直奔大坝沟，看那满坡满树诱人的红豆。 我所说的红豆，是一种叫楸子树上的红色果实，它生长在被誉为“天下第一河”的第四纪冰川遗迹“冰石河”岸边。每到秋天，树上就结满了鲜红欲滴，晶莹剔透的累累红果。即使到了冬天，树叶全部脱落，红豆依然迎风傲雪，灿若云霞。唐朝诗人王维曾写道：“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我倒不知，这北囯红豆与南国红豆是否是同一种果实呢？ 可是天公不作美，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同行的朋友抱怨没选择一个晴朗的天气出行。我信心百倍地说："既来之，则观之。可能一会就放晴了！”我一边开车，一边哼起了“红豆美呀红豆红，红了山前红了山后……” 黑里河沟谷就像一幅壮美的山水画卷，随着车的前行而移步换景，渐次展开，时而像桂林山水，时而像欧式园林，时而又回到兴安南麓，这独特的秋之风韵，总给人一种“不似春光，胜似春光”的几多遐想…… 九曲盘山，蜿蜒而上，穿行在茂密的五彩树林里，真有恍如隔世之感。终于到了大坝沟梁顶停车场，雨也越下越大了，浓雾弥漫，渐渐地把整个山川都笼罩起来。本来这块高岗正是“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的最佳角度，而今虽然登高却不能望远，也就无法欣赏到"万木霜天红烂漫"的瑰丽景象了。 景区老卢热情地接待我们，把我们让到屋里，给我们每人都沏了一杯热茶，茶水刚端过来，就有一股清香直沁心脾，他说这是从山上新采的花叶茶，特别好喝。可我哪里有心思喝茶？我还惦记着那满坡满树的红豆呢！记得我第一次见到满树红豆的时候，就特别激动，还突发灵感，把王维的《相思》诗进行了改动：“红豆生北国，秋来挂满枝。劝君莫采撷，留得寄相思。” 雨还在下。我不顾劝阻，拿起伞就消失在雨雾中。李健吾先生在《雨中登泰山》中说：“有雨趣而无淋漓之苦，自然也就格外感到意兴盎然。”我想雨中赏红豆，也许会别有一番韵味呢！ 穿行在密密匝匝的灌木丛中，虽然不能远看，但我仍然被眼前的景致所吸引。满山的橙黄橘绿、姹紫嫣红，透过层层雨雾，呈现出了梦幻般的缤纷色彩。这不正是诗人所描摹的“碧云天，黄叶地”、“数树深红出浅黄”的绚丽色彩吗？面对此景，即使是著名的丹青大师也会茫然无措，叹为观止吧！ 突然间，雨更大了，雾更浓了。脚下很滑，能见度也低了。秋天下这么大的雨，真是罕见。实在无法前行，我只能惆怅万分地停住了脚步。 朝思暮想、魂牵梦萦的红豆啊，我现在只能在雨中遥望你了！今天虽然未能如愿，重睹你的迷人风采，但我定会改日再来。 写于2013年9月3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