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东生日特别企划:《于无声处听惊雷》作者:李冰清

靳东生日特别企划:《于无声处听惊雷》作者:李冰清

2016-01-11    23'35''

主播: 好风佳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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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
靳东生日特别企划:于无声处听惊雷,在细节中品味质感 @我们的街拍时刻 特约撰稿人:李冰清 “戏”是一条分界线,把靳东分成两种状态 无论何时,只要说到和戏有关的内容,他就会不由自主严肃起来,声音里都有一种“正襟危坐”的味道。偶尔会觉得他把语言组织得稍显形而上,充满了辩证又带点儿愤世嫉俗,但细细一回味,那些都是他心里真实徘徊来去的所思所想。不过话题一旦扯去别处,他便不动声色地开启“一本正经的段子手”模式,比如高举手机抢拍工作人员的糗照,比如旁若无人地高唱“我不想我不想长大”——据说这是他在每一个剧组杀青时的保留节目,不仅自己唱,还要带领所有人一起唱。 他看起来比《伪装者》里的“明楼”至少瘦了两个号,为了让这个拥有三重身份的角色有“可以湮没于众人中的普通身材”,他曾刻意增肥到170斤。为角色做一些形体上的准备他觉得理所当然,有时他甚至感到诧异,为什么那些对作品质量最基本的要求和付出,会被视为一种稀缺的品质。在几部戏大热并把他推为众人瞩目的焦点后,那些他一贯身体力行的原则为他带来了种种标签,“理想主义”,“老干部”,许多人心向往之,是因为在他身上看到了撇去时代浮沫的希望。 他心里也会有滚烫的焦灼。在中戏的四年,他不仅明白了戏剧是什么,更在那里“把人生观世界观给捋了一遍”。要在现实和理想之间寻找到那个平衡点,要坚守就需要拒绝,意愿可以无尽抽象宏大,一旦落实到具体的人和事,便是一个个琐碎而艰难的选择。那些坚持偶尔会他有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倨傲感,他无法辩驳,也无法去选择一种更轻松更圆滑的方式。 这不是一个最好的时代,但也绝不是最坏的时代,与其哀叹种种不满,不如寄一些美好而积极的理想于戏剧中。他无意去振臂高呼那些改天换地的口号,只想尽己所能构建自己的小世界。三省吾身,任重道远,合起来就是苦修,磨不去的棱角是命运的齿轮,拧转向前时那些细不可闻的咯吱声,总会凝聚成一道惊雷。 “给未知多留些可能性” 最近公布了你要出演《鬼吹灯》中“胡八一”的消息,为什么会接这样一个角色? 我是一个特别喜欢新鲜事物的人,并不是要追赶什么潮流,但我相信每个职业演员都渴望去创造不同类型的人物和角色。如果我一直都停留在“明楼”这一类的角色上,观众也会觉得太过千篇一律,就算苹果再有营养再好吃,吃个十年肯定厌透了。我既然接,说明这个角色在我的接受范围之内。只是具体的尺度如何把握,在整个完成的过程中,我们还可以不断地去探讨,现在还在剧本阶段。 但“胡八一”和你之前的角色设定似乎非常不同。 我遵从现实主义,对所有角色只有一个标准:他得是个“人”。戏剧其实就像中国象棋,有千百年的历史,规则从来都是“象走田、车走直线炮打翻身”,可没有一盘象棋会是全然一样的。同理,每个人物有不同的宿命,是因为他对事物有不同的情感认知和理解。胡八一当过知青,和考古队相识后有了一系列的冒险,我不接受上天入地那种超乎常理的东西,但在“人”的基础上,他们在探险的过程中遇到一些不同寻常的人和事,我是可以接受的,本来所有的事情就不是全能用平常的逻辑或者科学去解释透彻的。 你选择角色会比对自己和角色形象的相似度吗? 中戏不是按照外貌来招生的,一个班会照顾一个戏的各种角色需要,排《雷雨》,不能所有人都演周萍吧?这些年我也渐渐接受了一个事实,可能我就真不太适合去演胡同里或者农村里出来的孩子。我曾向许多导演毛遂自荐过,我说怎么不能演胡同里的人了?戏剧学院就在胡同里啊。可人家告诉我,先不说演得像不像,而是要先说气质形象像不像。 进入每一个角色前,你会做一些怎样的准备? 通过所有的角度,力所能及地去还原他的前因后果。我做所有的案头工作时,无非是去努力挖掘,这个人是如何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他的家史,他的长辈,他受过的教育……你可以不表现,但这个人物出现的时候,你甚至不需要台词和太多的镜头,就已经有了内容和说服力。 有一些角色的细节很有趣,比如《伪装者》中的“明楼”似乎刻意加了一些上海口音。 毕竟整个故事发生在上海,所以我在普通话的基础上去掉了儿话音,但这个小小的改变也是个特别艰难的事情,因为那是种不自觉的说话习惯。当然,观众听得懂是台词的第一原则,比如话剧《惊天雷》时我有幸扮演毛主席,当时也花了很长时间去学习湖南话,但重点不是我能否模仿出和主席一模一样的口音,而是底下的观众能听明白。 《伪装者》中你开口唱了一段《苏武牧羊》,之前在电影《秋雨》中还唱过一段《坐宫》,你平时就是京剧票友吗? 其实在拍《秋雨》之前我一句京剧都没唱过,开始也就是买了VCD,回家闭门不出三四天,硬给模仿下来,老师一听,说你这不像唱戏,还是在唱歌。副导演陪着我去戏曲学院学了半个月的唱腔和身段,跟老师们学了这段《坐宫》。尽管我连票友也算不上,但是对京剧还是挺有感情的,偶尔听到自己熟悉的段落,也会跟着哼一哼。 话剧是戏剧的根,你觉得话剧舞台的训练对你影视表演最大的影响是什么? 它要求我在有限的时间和空间内,用所有的精力把这个人物塑造得更饱满更极致。舞台的艺术呈现方式,基本标准是连贯性和持续性,大幕一拉开,就没有再来一遍的可能。就表演的完整性而言,这是无可比拟的训练。 2013年复排《惊天雷》后,你还没有新的话剧作品问世。什么时候会回到舞台上去呢? 随时,这是我内心很肯定的声音。我的评判标准就是作品本身,曾有一些来邀约的戏,价值观导向我不认同,就推了。当然,这个市场很多人会拿钱砸,但我不会去做违心的事,本来我对钱和物质也没什么欲望,为了挣钱或者利益去做一件事,对我来说是浪费生命。人在不同的阶段会有不同的诉求,我也曾是个愤青,觉得我一腔热血,我一戏剧疯子,一定要怎么怎么样,到现在这个年龄阶段,我才能清晰的在脑海里概括出一个准则,就是通过戏剧这个载体究竟要表达什么?这恐怕也是我这一生做这件事唯一的意义和动力所在。 近几年NTL(National Theatre Live)被陆续引进,也是优秀舞台剧现场荧幕化的推介方式。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中,你会参与这样形式的创作吗? 前几天我还在和朋友聊卷福的《哈姆雷特》,既在话剧舞台上,又是影像的呈现。不同地方用不同方式呈现的艺术,我都不介意也不排斥,而是会非常好奇地钻研和探索,而歌剧、话剧、舞剧等等形式的运用和结合,说到底,内容才是王道。所有学戏剧的人都知道表演有三要素:做什么,怎么做,为什么这么做,它和我们生活的脉络是完全契合的。生命的最大魅力在于未知,我更想去做一些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特别讨厌谁来给我安排好未来三年的计划之类的,别把艺术创作当成生意,要留点空间给各种可能性。 日新月异的技术进步会让你感到压力吗? 之前有人邀请过我合作,用一种很高科技的方式拍摄,就是用一天的时间,把你所有的面部表情记录下来再加后期,电影就完成了,实际上美国也已经制作出了这样的电影。我们也在讨论,以后演员是不是就失业了呢?需要剧本,需要创意和导演,但演员呢?那些扬名立万、被观众熟知和认可的演员还有饭吃,新的演员又怎么培养?但是我仍然认为,不管技术发展到了哪个地步,你只有把你真正想传递的东西表现出来了,观众真正被触动了,才可能产生共鸣,有了共鸣,戏剧才有真正意义上的存在。不然,演员只能是自娱自乐而已。 “每个人心里都应该有一些神圣不可侵犯的东西” 最近你也从演员升级为出品人,制作的《龙器》什么时候会播出呢? 《龙器》以及另一部已经杀青的《浮出水面》什么时候能播,现在还不太好说。一是要看具体的发行情况,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整个影视市场在过去的一年中,制作方和播出平台,也就是各家卫视之间,出现了严重的信息不对等。这其中有好有坏,好处是把一些入门门槛太低的公司挡在了门外,如果你的终极目的不是把戏做好的话,可能就此被淘汰了。但对我们这些十几年二十几年如一日都一直在尽力做好自己本职的个人或者制作方来说,也挺难的,现在毕竟还没有到那么纯粹的市场化阶段,受各种因素的影响,信息严重不对等的时候,一些申请就无法得到答复,大家都是摸着石头在过河。 做出品人,是否要面对更多的挑战? 相比单纯的演戏,辛苦和疲倦一定递增了几倍,更何况我同时还是主演。在过去所有的常规概念里,导演和制片方基本总是敌对的两方,当我成为出品人,开始参与投资制作的时候,也非常纠结是为了省钱把作品尽快拍完,还是为了理想中的质量标准再尽一点力,这也是对我自己重新认识、梳理的一个过程吧。记得05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英国剧作家哈罗德曾说,你在梳理作品本身的时候,也是在寻求你想要的答案,这点我非常认同。 你一直以对细节的严苛而闻名,“出品人”的角色有把你逼上一个新的极端吗? 我一直觉得,不管任何艺术创作的工作或工种,在极其放松的状态下才能游刃有余。工作认真归认真,并不是说我拼死较真到了那种程度。单纯做演员和担任制作之间看似角度不同,但对戏本身的要求是一致的。做了十几年演员,我始终还是比较有大局观的,我会为自己扮演的角色增加一些力所能及的东西,让他更丰富更完整,但首先考虑的还是这个角色的功能性。无论一个演员有多高的知名度和能力,他不能破坏整个戏剧的结构和整个故事的内容。尝试制作人的角色,我也是希望多一个角度,用更客观的方式来看待作品。影视行业发展到现在,既然我还不打算离开,就不该错过这个发展过程中任何我应该去体会的东西。 你曾说,这个圈子盛情最是难却。现在要做更多决定,你是否有说“不”的能力? 我说“不”的能力一直很强,未来会更强。以前选择的范围和空间还没有现在那么宽泛的时候,我也会倾听自己内心的声音,抛开所有的杂念,反反复复、清楚而清醒地问自己,你究竟想做什么,想要什么?你的内心如果有一个答案,就真的需要一些坚守。 【最后几段放不下啦~可以到@我们的街拍时刻 搜索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