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成了茧》文/翦翦     主播/梦九

《爱成了茧》文/翦翦 主播/梦九

2016-10-15    16'49''

主播: 清见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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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
颜值无效,用声音征服你。 FM1790240,清见有声电台 卿如芙蓉,晨曦,初见。 微信公众号:清见杂志 微博:清见工作室 工作室咨询QQ:惘杼1004803164 欢迎加入我们! {孤独是頑疾} 你打算以什么方式失去? 关灯,合衣就睡。四下沉寂黯然,脉搏分明清晰,清朗的月色顺着青旅的布帘透进来,地板上的浮光宛如一个安静的孩儿。独自远行,买一张车票就开始行走,一如既往,我依然享受这种脱离尘世和喧嚣的味道,这并不需要花太大力气,不需要你日夜颠倒疲惫不堪而得来的物质价值,我们渴望的和现在忍受的在气体中暴露,后者往往压制前者,繼續悄无声息地消耗我们燃烧的热量,流失,告别我们的身躯。 数不清离家的次数,印象与现实相互串联,第一次,它们在我的身体中慢慢决裂,腿部的伤口因无纱布包裹,在朦胧的光景下有细微牵扯的痛感。我侧身看着身旁这张恬静淡漠的脸,许是心灵的锁匙与对方照应,她张开了模糊的双眼,我们就这样定定地在黑暗中注视双方。 “蓝生,和我说说话吧。”我握住她的手感受心的跳动,我明白她的痛苦,亦如她能够探寻我。 她抚摸我的头发,说,你有爱过一个人吗?爱到疯狂,又近乎绝望。 我想起初夏蝉鸣的聒噪,空气的夹缝隐藏着凄艳的美,不真实的哀愁。 “爱是我生命中唯一残缺的部分,如何填补,我想我真的无能为力。”我听见自己黯哑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毫无意义的叹怨。 蓝生把身子蜷缩成一团,手臂垂直弯曲,这是让她觉得有安全感的方式。她说,有些记忆总是周而复始地演变,没预兆地恶化,以残忍的速度磨蚀我的生活,我的自尊心。 我抱住她瘦弱的肩膀,突出的骨骼硌得我心生疼。我说:我明白,会度过去的,就像花凋谢一定还会长出繁密青绿的枝桠。蓝生,你要不要听一听我的过往,一直困扰我的梦魇。 她静默,转身掏出深黑色风衣里的最后一包烟,用火柴点燃烟卷,炙热的火焰映照着她颓然的面容,吐出的灰色烟圈有迷离的阴暗。 苏,我们常常陷入一种窒息的时空,孤独如影随形,似无法治愈的頑疾,并且我们又渴求被爱,从而驱逐日夜暗涌的恐惧感。 苏,我愿意听你说。 我感觉大片大片的雨水灌溉我的大脑,所有悲喜与疼痛被凛冽的雨水冲刷,褪尽情感。 一半黑暗,一半明亮,阙如温度。 {初始} 齐一是我在C城第一个朋友,在“倦了”咖啡馆写字的第五日我遇见了他。 我爱坐在靠窗户的位置,那里刚好可以接受阳光的直射,纯白的大朵百合散发出郁人的芳香,使人迷惑,慢慢沉沦。我看见一个男子推开木制的有着大面积藤蔓的咖啡馆大门。他身裹灰色皮质风衣,里面是一件白色棉布衬衣,牛仔裤因频繁的洗刷变得发白,可这并没有影响他的桀骜和与生俱来的英俊,他看起来很受店里女子的欢迎,常有女子给他点酒,或酒色妖冶或浓度极高,四周弥漫摇滚和古典的音乐,我在大张的白纸上写稿,眼睛好像装下了他的模样。 他在吧台上悠闲地摇着手里的高脚杯,朝我靠窗的方向瞥了一眼,我淡淡微笑,心里有些紧张,因为他正手持一杯威士忌向我走来,笑容落拓明朗,温柔的眉目让人移不开眼,眼神干净如水,他说:我叫齐一,我很欣赏你。 我笑的诡谲,把乌黑头发挽成一个髻,我说:你很了解我吗?还是说这是一场预谋的交谈。 对于搭讪,我不抱有丝毫好感,习惯在千篇一律的独行中过渡。 他靠近了我的脸,轻声说道:你和我一样都是一个决然的人,你是一个等待救赎的女子。 没人了解我,我也不需要被了解,多年以来我一直秉持着这样的漠然。 可当这个男人直接揭下这层面具时,我的瞳孔里全是他的影子。 我说:你可以叫我苏,有空联系。 我收拾木桌上的纸稿,准备离开。我得继续去打夜工,无休止地谋生。 他挑了挑眉,嘴角微微倾斜,向我挥手道别。 {我会带你走} 大风从顶层的写字楼毫不留情地灌进我的双耳,仿佛埋没的尘芥冲破隔膜,呼唤晦涩与饱尝抑郁的可有可无的消遣。邮箱里我收到了齐一的来信,他告诉我,爱是从身体里滋生的狷介,因本能的接受而丧失疼痛,苏,你曾尝试接受,但现实却一次又一次用力地掴过你的脸,天性使然,你的灵魂浓烈而偏执,散发的是生冷的寒,你和我见过的任何一个女子都不一样,你有毁灭的欲望。 我喝下手中早已冷透的白开水,重重地呼气吸气,把羞愧暴露的眼泪憋住。 起身,我给齐一打了电话,电话那边安静得出奇,许久,他清冽的声音说道,“来见见我吧,我相信你会来的。”我感觉到他沉稳的呼吸中有不可抵触的压抑。 我轻应“好。” 我看见桌上的金盏花因缺失水分而枯萎,凋谢,它们受到爱惜且承载欢愉,但慢慢结束又被拋置,很久以前,我不明白母亲为何如此痴迷花,她在选择离开的时候将它们带走,生命最后的慰藉。她没有带走我,仅把剩余的悲观和苦难交付给我,日复一日的撕扯,让人蒙蔽。 我来到齐一居住的阁楼,木板在脚步的踩踏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摇摇晃晃,墙壁脱落的白漆像停留在水井旁拥有诡异花纹的蝴蝶,纹路无法捉摸。 齐一给我开门,他剪了短发,轮廓愈发硬朗,棱角分明。身上穿着干净的黑白格子衬衣,简洁牛仔裤,唯独面容苍白憔悴,眼下乌青甚为明显,他叫我进房间,递给我一杯热咖啡。 房间很暗,没有光,窗帘紧闭且布满灰尘,床单是很舒服的纯白,黑白相框里的照片有些许泛黄,想来必是时常摩挲,齐一沉默地看着我,拿起相框的凸角,他开口“苏,明天是他的祭日,你同我一起去,好吗?”他转过身来抱住我,冰冷的双脸埋在我发间,我轻拍他的后背,温和地说“齐一,什么时候出发?” 我们的身体里流淌着相似的血液,很早就深知不能有权利获得自由,获得爱,孤独的种子肆意爆裂,无法阻止,我感受到皮肤有温热的液体滚动,沿毛孔翻覆亦放纵。 他松开我,额头上有细微的汗水,说“今晚就走。” 车站是一如既往的拥挤和躁动,混浊肮脏的气体包裹着每一张沉睡疲倦的脸,齐一牵起我的手往检票处走去,行李也只有一个背包,里面是两套换洗衣物。我一直都是很难入睡的人,需要依靠药物来维持睡眠时间,车厢上的强烈光源放肆地覆盖我的眼睛。 “睡不着吗?”齐一睁开困意弥漫的眼,他问我。 身边的中年妇女扯过窗帘来避寒,我对他说“我想去抽根烟。” 他带我穿越人群,来到抽烟处,打火机的火焰笼罩着这一小空间,生命中某种固执的东西悄然释放,我问他“如果有一天你知道自己即将面临死亡,你会记住什么?” 齐一把烟灰抖落,他抚摸我海藻般杂乱的头发,他说“苏,我可能会记住黑暗的美感,还有你。” 火车在铁轨上咣当咣当地行驶,有疾风呼啸而过。我捂着他的耳朵,告诉他“你听,风很远。” 我感觉胸腔里的缝隙因为眼前这个男人而填满,风是孤寂的,盛烈的,无所畏惧的。 他把我手里的烟掐灭,嘴唇抵在我的额头上,柔软亦湿润。除了母亲,我未曾有过这样的安宁,他说“苏,你不要急,我会带你走。” 此夜,我酣然无梦。 感谢收听,期待你对本期节目的评论留言哦~ 感谢收听,期待你对本期节目的评论留言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