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评二】放逐：一场名为陪伴的成长之梦！

《芈月传》黄歇人物剧评：VOL.2 放逐：一场名为陪伴的成长之梦 作者@花漾若清bottle ◤在寂寞角落的年少，还好有彼此。在被放逐的时间中，还好有陪伴相依偎。◢ 一个是被放逐的地带，一个是在上的楚宫。芈月依旧孤单的与葵姑和弟弟相依为伴，黄歇依旧师从屈子而饱读诗书。宫墙之外的天地，除了女医挚偶尔前来摘取草药，这方天地，便只剩下黄歇还在陪伴着一个人长大的芈月。而芈月，也在黄歇的陪伴中，陪着他一起长大。 即便如此，有些事情仍旧是一种定式。比如芈月的好动、黄歇的君子。从小没有接受过正规宫廷教育的芈月，和刚好在这种制度下长大的黄歇，他们之间无形中的差异仍旧潜在。所以，黄歇才总是希望芈月有朝一日可以回到宫中，在那个正规的地方习得正规的知识，多年宫中生活又是太子伴读，他自是知道芈月成长的艰难与不易，所以给芈月带书卷，除了是“同门”之外，更多的是对这个陪着自己长大的公主的心疼。黄歇对于芈月灌以六艺习读的劝导，虽然语带责备和着急，表面看来是和月儿所感的一样同为教训，但实际上他是在为身为公主的芈月感到命运的不公，本是公主的芈月，理应和其她公主一样在宫中接受正统的教育，却偏偏被威后的一己之私而放逐到偏凉陵寝之地守灵，她无法享受公主的待遇，只能依托自己携带的书籍和葵姑仅限的技艺来学习知识与技能，但黄歇自己本身也还是一个在学习中的学生，所以他在对芈月“责备”的同时，其实也是在对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感到着急和无耐。黄歇义正言辞地告诉芈月真正的六艺要在宫中才能学到，其实并不完全是告诉芈月她所学到的还远远不够，更多地还是他在提醒自己芈月被他日日所在的皇宫，放逐了太久，心疼的心绪被潜在的放大。 就是这一段送书和谈话的过程，却已经悄然设置下芈月将会回宫的信息。黄歇告诉芈月“礼不是书，只有从小生活在宫里，才知道礼是什么”，而他给芈月送来的书却恰巧是《周礼》，这里的《周礼》其实在语言意指上已经隐喻为黄歇口中只有在宫中才能习得的“礼”。同时，这一卷书也是他从宫中屈夫子处带来的，他还会还给屈夫子，这书定要从宫中而来终将回到宫中，芈月对其的阅读，和这卷书离开宫中是相携并联发生的事实，芈月阅毕后，书被归还于宫中，而芈月，也是早晚都会回到宫中。 关于少年芈月生理期初潮的桥段，其实一直在被热议当中。从对芈月这个角色来看，因为是关于她的传记故事，所以导演希望的是将她成长中的重要节点和事件都能记录，而事实上从后面葵姑和她的谈话可以看出，这件事情对于芈月其实是存在打击的，然这是和芈月相关的故事，这里姑且不多说。回到黄歇人物身上，我们不来看这个事情的生活经验的实践性，而只是从其在人物关系和叙事当中的作用来看。如果将这段情节单独抽离出剧集的叙事来看，符合戏剧基本的三段式定律，故事的起因（芈月突然肚子痛）、经过（黄歇抱她回到屋中让葵姑处理）、结果（葵姑告诉芈月这是正常现象），都是完备不缺的，那么这样一段叙事的作用又真的只是记录芈月的成长那么简单吗？表面上芈月因为从小在宫中看过了太多女性的悲哀，所以当这个事件标志着她要开始成为一个女人的时候，她从心底是排斥和抗拒的，那么此时则是芈月成长路上，内心第一次产生抵触的时候。一个女人在内心产生对现实抗拒的时候，反而是这个女人的内心最脆弱的时候，此时能够陪在她身边并且她肯倾诉的人，毋庸置疑是最重要的人。整个事件中，黄歇作为一个不知情的人，他具有旁观者和参与者双重的身份——他旁观着芈月的难受却什么都不能做，但他又是参与芈月成长过程的人——黄歇是在芈月之外最能够体会到她夹杂在公主身份和实际生活中矛盾痛苦的唯一一人，他在这样一件事情当中以旁观者的身份参与进来，在物质和行动上虽然无能为力，但在心理上他却反而是唯一能够帮芈月的人。当芈月因为葵姑告诉她一切都是少司命早就安排好之后内心低落（甚至有绝望的瞬间）的时候，在安慰芈月这件事情上，葵姑是退出的，进入其中的反而是黄歇，所以在芈月流泪哭诉一切都是少司命安排的时候，黄歇是即刻就明白芈月内心的不甘和悲苦，但皇家出身长大的他，实则对于芈月的这种“绝望”和低落也是手足无措，所以他只能默默陪着芈月，给她足够的陪伴来自己帮助自己。黄歇对于芈月的相知，在这里，不言而喻。 一直都认为，芈月送黄歇离开两人讨论选妃的对话，其实就已经隐藏着两人不确定的未来，芈月在连番的内心冲击后对于一众女子一心想入宫产生不解，这背后却其实是她对楚宫的冷漠积压了许久之后情绪的爆发，相比较这种情绪，黄歇反而是将这个事情看透的那一个——或许和前面所说的旁观者身份相关——他清楚明白一道宫墙在乱世格局当中对于一个女子的意义是什么，而黄歇 关于归宿好坏的言论，在当时的语境下却过于多重。黄歇虽身在宫中，但他毕竟不是真正的宫中之人，他仍旧有和宫中相比的寻常人家的身份，而芈月却其实就是一个宫中之人，即便她现在的边缘化，也是由于这一层身份所引发的，这是不容抹去的事实。所以，如果一个女子在战乱中出嫁想要以宫中来保全自己不变成新婚寡，就必须嫁入一个完全是宫中的人，但黄歇的类宫中人身份毕竟不等同于宫中人身份，所以他（和后面的秦王相比）终究不是未来那个可以完全握住芈月的人。 黄歇懂得芈月内心所有的苦闷和想法，所以他是那个离芈月最近的人。随着年龄的成长，似乎少时的那一段插曲已经成为过去，但是谁又能保证一切不会在内心刻下一道抹不去的痕迹？黄歇在日日的年岁中，不但给芈月送书卷，还交芈戎读书，他俨然已经成为这个小家庭的一份子。时常光顾的子歇，对于月儿生活的一切都已了然于心，所以她能够轻易捕捉到月儿的行踪和她的想法。 长大后的子歇，看月儿的眼神和少时相比，少了一份心疼而多了一份珍惜，对他而言，在放逐之地的芈月实则就像是一块璞玉，虽未经雕琢但是纯净的透彻。他虽为谦谦君子，但骨子里的淘气和逗趣，实则只留给月儿一个人。他只有在月儿面前才会卸下自己的身份变成一个会嬉笑打闹的人，也只有在月儿面前，他才不是那个黄公子，而只是子歇。 寒食节祭典前黄歇的前来，是两人之间最后一次无牵挂无烦扰的相处，即使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却也都抵不过后来命运被赋予的各种枷锁与牵畔。即将结束的被放逐就像是咒语一样加诸在黄歇和芈月的身上，他们无法再像此前一样在窘迫的餐桌上将一条鱼互相谦让而惺惺相惜；也没有办法再像以前一样在宫外享受着他们之间的欢乐年华。在无人问津的地带恣意玩闹的惬意，就像是梦一场般肆意的出现，最后却被现实无情的打破。如果知道回去的路也是一条在无尽磨难中逐渐分开的路，那么他们是否会后悔当初那一场相遇？ 作者‖花漾若清 主播‖飞场 歌曲‖阿鲁阿卓——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