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回春”修书人

“妙手回春”修书人

2016-09-07    20'07''

主播: FM1860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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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
“妙手回春”修书人 【片头】 【音乐 压混】 【串词】《我在故宫修文物》这部纪录片 前不久在用户平均年龄只有17岁的弹幕网站引来观剧热潮。纪录片讲述了一群故宫文物修复工作者的故事。他们“貌似普通、身怀绝技”,因为专业和认真收获了一大批拥趸。 【声音 压混】 【串词】如果说故宫的文物修复工作者是居于庙堂,那么,在琉璃厂和文物打交道的师傅则是身处江湖。 【压混同期】汪:明版《史记》。 记者:这写着《史记》119。119页是吧? 汪:119回。页码一般在这儿,在书口。 【串词】在这些师傅当中,有一群人,专门疗救、修补古书,“病入膏肓”的古籍经过他们的“妙手”“起死回生”。这些人,被称为“古书医生”。 【音乐 压混】 【串词】走进琉璃厂中国书店的大门,街市的喧嚣渐渐褪去,一股静谧书香扑面而来。上楼,沿着蜿蜒的过道奔南走,眼前出现了几间简陋的工作室。毛笔、刷子、泛黄的书页杂乱的散落在工作台上,几位“古书医生”正在动手“医治”古籍。今年52岁的汪学军面前摆着一本明代出版的《史记》: 【同期】这就是一整套《史记》,其中的一册。《史记》我们修的时候它是16册,我们修完了以后,将来按我们的方式做金镶玉肯定就有点显厚,还得分本。很多书当初册数和修完的不一样。 【串词】什么是金镶玉呢?汪学军拿起一册已经修复好、平整如新的古书说,金镶玉是修复古籍常用的一种方式。在书页之中,放入一张宣纸,四角用糨糊“轻点”,让宣纸长度宽于书页,如同给古籍书页镶上一道“金边”: 【同期】汪:就是把书经过修补粘贴,溜口,像这个书还要给他接出来,因为他的后背小了。 记者:上下左右给接出边来。 汪:都给它接出来。 记者:每一页都会重新夹上一层纸是吗? 汪:这层纸给它夹在中间,完了给它垫平了。它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就叫穿袍装,就等于给衣服穿了一件衣服似的,穿袍装。 【音乐 压混】 【串词】明代周嘉胄所撰《装潢志》中记载:“前代书画,传历至今,未有不残脱者。苟欲改装,如病笃延医,医善则随手而起,医不善则随剂而毙”。他说的是,历经岁月、饱经沧桑的书籍,破损往往不可避免。有的被虫吃鼠咬,有的受潮糟朽,有的断线脱皮,这就需要修书师傅根据不同的损毁程度,制定合适的修补方案,让古籍重获生命力。 实际上,古籍修复从宽泛的意义上来讲宋代就有了。这门技艺传承至今,手法变化不大。溜口、补破、换皮订线、包角、衬纸、接书背、描栏画栏等等,几十道工序下来,一招一式都极为考究。汪学军说: 【同期】得五六十个步骤。我经常修的书,三四个小时补一页的都有。有的东西你糟朽了,你这一块你要小心的去对接,完了再刷浆,那个真的三四个小时对我来说是常有的事。一天弄不了一页的都有。 【串词】一块一块地补,一页一页地修,一天接着一天,转眼就是三十多年。时光静静流过,汪学军成了资历深厚的老师傅,如今,他还是北京市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肄雅堂古籍修复技艺”的代表性传承人。那么,肄雅堂是什么地方呢?为什么古籍修复技艺以它冠名?这背后的故事还得从清代末年说起。 【音乐 压混】 【串词】肄雅堂,由店主丁梦松创建于清朝光绪年间,原址在琉璃厂沙土园。它以经营古书为主,同时装裱修复碑帖、书籍和字画。民国初年,琉璃厂成为北京古旧书店集中之所,肄雅堂的装裱技艺在琉璃厂最富盛名。1958年公私合营之后,中国书店合并了包括肄雅堂在内的111家私营古旧书店,许多私营古旧书店里擅长古籍装订、修补技艺的老师傅汇集于此。汪学军说: 【同期】因为肆雅堂在清代给故宫修过图书,可能这个肆雅堂这个主人丁梦松在古籍修复上比较有名气。也并不见得一个丁梦松就能把整个琉璃厂古籍修复这些老的师傅们给代表了。好多人,也有比丁梦松修得好的人。我们借用了肆雅堂这个名号,是代表我们中国书店,也代表全国的古籍书业的企业的名号。 【串词】如今,能说得出老一辈修书师傅名字、技艺特点的人不多了。汪学军祖上三代都在琉璃厂,都和古书打交道,从小耳濡目染。但是,80后古籍修复师李长红却是半路学艺。来到中国书店工作后,她参加了店里的古籍修复培养计划。这门技艺在她眼里,有着不一样的色彩: 【压混同期】因为我原来学的是历史学,我们当时有一门课,老师是从外边聘的,我印象挺深的,那老师本来是北大学物理的,后来就去德国,去那儿留学专门学文保,其实他一个学期就讲了可逆性。 记者:文物保护的可逆性。什么意思呢? 李:就是说,这个东西修完了还能再改,其实很简单。你觉得外国这个东西太先进了,你看人家这个都提出来有可逆性什么的,但实际上不是,咱们中国的修复,其他的我不太了解,就是字画和古籍修复,完全就是比他们要先进得多。只不过咱们就是字画修复,古籍修复它没有一个特别多的理论的东西。而且原来从事这些的主要就是技术工种,他们没有一个说受过正统的教育。 【串词】文物保护的可逆性,这样的说法在汪学军看来过于空洞。汪学军介绍,中国古籍制作向来都是“留有余地”,这应该是常识,如果不留余地,大半的修复恐怕难以完成。 【同期】我们的祖先对于这个书籍所做的样式,它不是像现在印刷似的。你可以看我们这儿有木板,把纸张放上去,刷上墨,这么着刷印下来的。完了按照书口的形式,中间再对折,这就是一页,所以它要修复的时候,从背面可以像这样打开。 记者:明白了,它是一张纸然后对折变成一页,不是说一张纸两面印。古书都是这样子的是吗? 汪:对对对。 记者:那汪老师您说现在这种书,一页纸双面印,这怎么修啊?再过一百年能修吗? 汪:那种东西现在没接触到过,国外修他们也是不好修,只是在局部做些修补。咱们中国古籍这种装帧方式,给后人留下相当大的修复空间。 【片花】 【音乐 压混】 【串词】历史上,“修书”曾经是一个繁荣的行业。嗜书如命的文人雅士也大多会学几手装裱、修补技术。读书藏书之外,修书也是一种乐趣。鲁迅先生就是一例典范。在鲁迅博物馆里,陈列着钢针、砂纸等简单的修书工具,他在日记中也屡次提到去琉璃厂淘书、修补古籍的经历。在不少人眼里,那时的修书人,既是工匠、又是专家,学识未必丰富却目光如炬,一眼就能辨认书籍的年代和真伪;那时的文人,对修书人分外敬重,有着爱屋及乌的惜书之心。 【音乐 压混】 时光荏苒,琉璃厂鳞次栉比的古旧书店早已不见了踪影,线装书不会出现在读书人案头,连纸质书都在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古籍修复也随之成了一项冷门的技艺。如今的琉璃厂街头依然人头攒动,却很难再见到嗜书如命的淘书人: 【同期】——这是过去的东西,怀旧的感觉。 ——那些善本古籍,普通百姓家里哪有啊,所以也不会去修书。 ——我不了解但能想象古籍修复工作,还是得有人去做,不然这个技艺就失传了。 【串词】中国书店琉璃厂店经理刘易臣介绍,如今,自己花钱来修书的人的确不多: 【同期】没有多少。您以我们这块为例,一年差不多有30%,剩下30%可能是我们自己,有30%左右是馆藏的。为什么民间的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