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旧的舞者

怀旧的舞者 作者 闻小语      九月的天空，云总是显得有些散淡。在这样的日子里远眺，似乎总可以找到、某个特别的角度、来将心情慢慢释放。城市的人潮，落叶的舞蹈，安静、从容。空气中充满着秋的味道。就像多年前的某一天，消隐在一片、枫红中的叹息，还有枯草深处的背影，渐渐轻了、远了、淡了。      与往年相比，这秋来得似乎、有点迟，然而这么快就要过去了吗？站在九月的街头，我甚至有点恍惚。那些燃情的时光，阅读，写作，相聚。离别。就这样过去了吗。那天，在久别的论坛里逛了逛，骤然发现，原来自己已经是一个、纯粹的、被怀念的对象了。有些吃惊。也有些隐隐的悲哀。我又一次窥见了时间的巨大力量。足以淹没一切。     什么时候开始的？习惯了怀念。或者被怀念。去年的这个时候，我大约还躺在 西藏的草甸里 仰望那些低矮的云朵吧。我曾经很喜欢看那一朵朵飘浮的云朵，有变幻万千的惊喜，也有流水般的随意。像是舞蹈，和生活有关。然而，那一刻，我却在一片片洁白的云朵背后 觉察到了生活深处 某些无法撑控的神秘和沧桑。也许有些东西是我一直无法了解的，可是，我却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要了解些什么。我还记得，那个沟火的晚上，藏族姑娘们优美的舞蹈让我心动。我因此也笨拙地挥动起了自己的双脚和双手。是的，舞蹈。如果这是一种生活的姿态。我愿意继续保留这样一种优雅且欢快的姿态。扎西的乐，我的舞蹈，还有我的人生。     然而，时间。依然是时间。她似乎成了我舞蹈里绕不过去的节奏。一切是那么的有序，又那么的迷离。在这些节奏里，卓的那张脸，没有话语，平静，却暗含悲伤。我想，很多年后，我依然会记得这样一张脸。那是一个曾经很想跟我跳舞的女子。现在喜欢 安安静静地跳一曲的舞者 已经不多了。更多的时候，喧嚣总是占满整个舞池。她说，只要曲子不停，我们便可以一直跳下去，直到天荒地老。可是，最后。曲终。   也许，从来如此。曲终人散是一惯的结局。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已经远离了一场舞蹈，却不知为何又陷入了时间的另一场独舞。我知道，时间深处，随行的总是孤独。但是，我却不可避免地时常陷入时间的深渊里。甜蜜又忧伤。时间仿佛是我曾经的恋人。我热爱着，却又憎恨着。时间的刻度里，我总是贴得如此的近，那是一种没有温度的拥抱，因此，即使在时光眩丽的舞姿里，我也可以感觉到它暗藏的冷意。一切就那样迅速消逝了吗？我这样反复问着自己，却无法停止弦律和脚步。      九月的阳光下，我在淡淡的酒杯里看到了我曾经的舞姿。杯子里折射过来的光晕充满着一股怀旧的情调。我想，我不过是一个怀旧的舞者。时间就是我的音乐和节奏。那么，继续起舞吧。起步，转身，旋转。我想我所跳着的也许正是我远去的青春，还有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