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猬电台 Vol.33 | 大城市的你,还知道家在哪吗?

刺猬电台 Vol.33 | 大城市的你,还知道家在哪吗?

2017-04-09    07'48''

主播: 刺猬电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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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
Hello,大家好,欢迎大家收听刺猬电台,我是主播小冰。 今早起床的时候,发现手机上显示了好多未读消息,打开一看,是我妈发来的照片。十来张,有她精心养护的盆栽,有和家人一起做的糕点......看着看着,突然有种前所未有的孤独,把自己蒙进被窝里。我想家了。 小时候没想过真的有一天会离开家,只知道眼馋外面的天高海阔、花花世界,长大后离开了家,反而总是千方百计在陌生的城市和生活中试图找到家的痕迹......今天的电台,我也想问问每个身处异乡的你,嘿,想家吗?可是,家在哪呢? 十二岁那年刚上初中,一天大概想十遍,什么时候能离开家。每想一遍,心痒一分,百爪挠心。 二十岁的时候离开家已经很多年,走到路上总会有种隐约的错觉,这条巷口跟小时候的某条街真的很像,一边走一边扭头回头,啊,从这个角度看更像了。 现在二十二岁了,越来越想回家,但越来越思考一个,似乎永远也找不到答案的问题,那就是,究竟哪里才是家? 自己的出生地是家?有家人的地方是家?呆久了的地方是家?好像都不是很确定。 我至今仍记得八岁那年的快感。我用我妈的眉笔在白花花的墙上留下大字,“爸爸妈妈我走了,我去找宝藏”。 那天我一路向北,走了很长很长的路。 外环上一边是葱郁的大树绿树,树林之后是农村,拖拉机跟货车突突而过,我走啊走,走啊走,口袋里揣着悠悠球,时不时地掏出来玩“睡眠”。 说来也是幸运,那天下午我一分钱都没有带。又累又渴的时候,就刚好路过一个西瓜摊。 一大片一大片的巨大西瓜拥挤在许多个竹篮框里。 我也不想再往前走了,就蹲在瓜摊的棚子支架旁,缠我悠悠球的线。 然后卖瓜的老大爷就过来了,小孩,想吃口瓜吗? 我摇摇头,然后一把接过了他递给我的一块西瓜。 说来也是奇怪,我不知道那天下午,我爸是怎么在北外环外的西瓜摊上,找到我然后一把把我拽回家的。 这大概是天底下父母的本领,他们对自己家的熊孩子有着神奇的感知能力, 着大概也是8岁时候的我,对家的唯一理解。 我之所以对这段旅途那么的难以忘怀,是因为时至今日,二十二年来,我似乎也就那么一次,主动,自我选择,义无反顾地“离家”了。 从那之后的每次离家,我都是那么的被动。 中学之后,我爸问我愿不愿意去省会读寄宿学校,我说我也不知道啊。 大学前我爸问我要不要去很远的地方读书呢?我说我也不知道啊。 毕业之后家人问我,还要回家来工作吗?还是去别的什么地方?我说我还是不知道啊。 然而我还是这样被动地离开了,去了省会去了很远的地方, 然后我就被动地留了下来。 所以渐渐地,在每一个来回奔波的早晨晚上,都总会有回家的冲动。 想回住所好好洗澡睡觉;想回家乡跟家人团聚然后睡很长很长时间的懒觉; 也想去很远的地方,终日无所事事。 总之我现在变得越来越想回家。 可是我却越来越不知道究竟哪里是家...... 每次节假前的几天我总会因为要回家而兴奋不已,可当我真正地拥挤在去高铁站的地铁里,还是坐在高铁上看着列车外转瞬即逝的农田的时候,我心底总会有莫名的恐慌往外泛。 这种情况在时间较短的“小长假”里更为凸显。 后来我知道,造成这种恐慌的原因,是我对于“回家”的一种已知的短暂感。 “家”不应当给人以短暂的感觉。 家应该是长久的,应该是一成不变的,应该是有些岁月的积灰的,应该是有老院子老灯光的。 不应当是在还没回家时,就已备好回城票的短暂旅程。 那么就让我疑惑了,究竟什么地方才是家。 后来我读毛姆的书,书上说,“有些人诞生在某一个地方可以说未得其所。机缘把他们随便抛掷到一个环境中,而他们却一直思念着一处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坐落在何处的家乡。” 这让我更加对“家”而感觉又迷惑又清晰,对于“回家”也更加的迫切。 我慢慢开始理解,“回家”,其实是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必经的一段旅程。 而“家”,根本不见得就是你的出生之地,你的家人所在之地,你的长居之所,而是你人生的终点, 每个人穷其一生都在找寻着家乡。 有的人找到了爱人,于是他告诉自己找到了家乡; 有的人在海外漂泊了多年终于返乡,他告诉自己家就是自己的出生之地; 有的人找到了未见很久的亲人,于是亲人在哪里,他们就把哪里认作家乡。 这些能够在有生之年找到家乡的人,都是幸运且值得庆幸的人。 所以自从长大之后,我就一直羡慕着八岁那年的夏天, 我义无反顾地走过百货商场走过菜市场与火葬场,蹲在瓜棚下啃着瓜,脑子里全是,自己要沿着北外环路,一直一直往北,的念头。 那时候我不知道毛姆,也不知道故乡, 而现在,我把八岁那年的北环以北,当做毕生想追却追不到的故乡。 好了,今晚的刺猬电台就到这里。我是主播小冰,愿你今晚做个回家的甜梦,下周日,我们继续与你分享刺猬青年的故事。晚安。 联系我们: 请微博@刺猬电台小冰 就可以调戏脸皮很薄的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