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农《行摄金石》

行摄金石 文/言农 凌晨3点多，我被电话声振醒。尽管大脑有些昏沉，我还是一骨碌爬起来，昨天几个摄友已经约好去通川区金石乡拍摄栽秧时节的梯田美景。最初，金石的印象是山、是穷，是抬眼望农户、低头走一天的苦。后来陆续听说那里梯田漂亮，便有了前往的欲望。 几辆车在约定地点聚合后，因为高速路出口到金石路段有了塌方，便走国道。出了达城，车一直在山路盘旋而上，道路弯曲狭窄，高低不平，一个多小时后天有了弱弱的光，窗外现出影影绰绰的山，深谷中升腾起朦朦胧胧的雾，车一路颠簸摇晃，感觉是在森林里行驶，尽管如此，全然不影响我们的兴致。 6点一刻，车在金石乡高新村一个制高点停下，大家顿时来了精神，兴致勃勃地取出摄影装备，在一个山林石崖边立起支架，等待日光照来。我站在山上，放眼向对面望去，真是居高临下，视野宽阔。只见对面远山重峦叠嶂，云集如海，向左望去，沿河两岸的森林被厚厚的白云环绕，云如长剑，从视野不能及的左角横过眼前。山高谷深，昼夜温差，时时积有这样的云雾，如滔滔河流，如满满湖泊，只待日出映照，为这片沉睡的“湖海”披上斑斓的薄纱。 7点左右，日光从云湖之处喷薄而出，脚下和对面山坡，大片大片的梯田尽现眼前。只见大大小小的梯田一块连着一块，向山坡蔓延，一块高过一块，层级而上，层层梯田，青绿相间，五光十色。或秧苗青幽，绿波荡漾；或水平如镜，波光粼粼；或泥坯翻耕，突兀在田。一个个红墙青瓦的院落点缀其间，薄雾缭绕，缥缈迷漫，宽宽窄窄的道路如一条条静动脉，连通村庄与田块，弯曲柔美。早晨的红日有着梦幻般的美，铺洒在这山林云雾间，彩光透雾，光影变幻，更加朦胧神秘，无不美极，让人赞不绝口，形若一幅云雾缭绕、气势宏大的梯田风光画卷，恍如仙境一般。大家抢拍着、赞叹着、兴奋着，无论是大幅景致，或是局部山角，在我们眼里都美不胜收，让人心旷神怡。 然后来到金山村，看到乡政府所在的街道坐落在远远的山梁上，如古代沙漠上一排城堡，此时阳光正映照在“城堡”上，红霞辉映，犹如海市蜃楼般的美妙。 金石之乡，似乎是待字深闺中的青春少女，对慕名为她美丽而来的客人，当地农民热情好客。我们需要从楼顶“偷窥”少女的闭月羞花，他们开门迎接，我们不熟悉路线，他们主动陪同，点点滴滴无不纯朴厚道！在当地人的引路下，我们来到四环村的一个山腰，站在高处，看到下面青瓦木屋建筑群，四合院构造，屋脊高矮错落，完好无损，突然感到一种久违的亲切。山顶的阳光斜射而下，映出无数耀眼的光晕，院里炊烟袅袅，时有鸡犬出没，院旁一口水塘里，鸭子戏嬉游乐，溅起粼粼波光，屋后农人耕田，院前老妇摘菜，好一幅农村清晨画面，静谧而安祥！我们为这里曾经有过的富有而赞叹，为这院落修缮保存完好而激动，为再现记忆中的“老屋”风味而兴奋。这些年来，农村很多的四合院、三合院都被拆得零零落落，像这樊家坪的青瓦大院能保存下来，而且原始般地掩映在山水田园之间，弥足珍贵！ 金石山水梯田之美，无以一一入镜；金石人之纯朴，却让人难以忘怀。返回后，朋友在QQ里告诉我金石秋天更美。我敲下键盘：秋天必去。我想，如果将插秧时节的金石比作青春少女，低眉杏眼，娇柔羞涩，那么，这些梯田在金黄色一片的秋天时，定然绰约多姿，千娇百媚，美到极致！无论或春或秋，金石的美皆如一幅幅大气磅礴的彩色油画，让人驻足留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