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绍:
药 我料想不到生活,我也看不清楚每个人的内心想法。就像刚刚还欢声笑语的他们,突然变了脸色,能将我瞬间处在风暴中心,他们的争吵像沙尘暴的漫天黑尘,以鬼魅的流动速度,细微渗透席卷而来。粗暴的语言、轰炸的音量,像裂开的钢丝对脆弱的神经施以鞭刑。我就好像一个战士躲在战壕里注视从头上呼啸而来的炮火。我开始焦躁不安,我想逃,逃到只有一个人的地方,再想想,又恍惚能逃到哪去。有一瞬,就像内心绷了许久的弦突然被拨断,然后迸发。 从外婆家回来,他们真的已经老了很多,曾经矍铄的眼眸深深陷进了眼眶,是岁月镌刻了他们。外公身体不好,外婆一个人在家照顾外公。昔日黑亮的头发已经荡然无存,只能在白色的森林里还有几棵顽强的小树证明他们曾经黑过。在农村是真的热,有时候可能还会有突如其来的“惊喜”——停一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来的电。在很热的日子里,我很喜欢在二楼的阳台上感受着只有乡村才有的独特气息和蒸发在空气里的闷热以及偶尔拂面的徐徐微风。夜很黑,有几颗星星镶在了黑夜中,好像闪闪发光的眼睛。犬吠声自远处幽幽传来,听起来像低声呜咽,在解释一个说不清的痛处。这个时候就会想,如果这是永远就好了,老人们永远健康永远对未来充满希望。 夏夜是短暂的,站在凌晨五点钟的窗前,看外面的世界仍是一片漆黑。我就像是一个被岁月遗忘的弃儿,抛弃在过道里,在天未亮的时间里,有绝对的只有去做我想做的事。然而天总会亮,当我看着这个世界是如何从黑暗变为一个微蓝的容器,那个属于我的黑夜已经过去,而我似乎没有好好把握,天天如此,斤斤计较,做不到得过且过,亦做不到没有遗憾。 人一开始奢求的很多,宽敞的豪宅,月入数万的工作,一个永远爱你的人。真的只有置身于生命的悬崖边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什么都不重要了,想要的只是可喜的明天和无悔的今天。人生来就是自私的,没有人愿意为了你无怨无悔地付出。可是人啊,相遇便要一起老去,年轻的时候折腾折腾还可以囔囔着你还有资本,当你年老的时候,就应该放宽心来,握紧老伴的手再难理解的事,大家都退一步,只有互相搀扶在未来的路上才不会跌倒。 爸爸妈妈是真的老了,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往往又喜欢歇斯底里地把自己推向极端。我倏地想到龙应台的话“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份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 有一种寂寞,身边添一个可谈的人,一条知心的狗,或许就可以消减。有一种寂寞,茫茫天地之间“余舟一芥”的无边无际无着落,人只能各自孤独面对,素颜修行。 我想要找一种药,能让情绪缓和起来,让生病的人身体赶紧好起来,或许那个时候,我们会快乐很多。曾经历过多少次的疼痛与莅临心尖的苦楚,却又多少次的释怀与隐忍。心底难免会酸楚难过,而黯然酸楚是属于怀念的事情,遗忘才是更轻省的。我宁愿相信,终有一天,一切都会成为过往。转身回望,彼此朝反方向走出的距离是那么漫长。长到让我忘了什么是爱,什么是痛,什么是感动。亲手拂去那些旧尘埃看着它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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