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们可以

那刻我就知道了 在那个房间 我们第一次发现彼此的眼神 还有一切 甚至包围我们的都市喧嚣和烟尘都消失 只剩下我们 就像是世界上最后懂得去爱的两个人 仿佛两面镜子面对面无止境的 让我们眼中的光芒弯曲成永恒 我知道你 从我知道你起 可我们不可以 我瞥见阳光爬上人字塔吊 穿越上百黑暗英里 只为抚摸你的肌肤 就像第一个清晨 我审视着睡我身边的你 是的, 我数过你的睫毛 我翻阅你的梦 像有蝴蝶在你的眼睑下振翼 准备好在房间嬉戏 是的, 我赞美你 就像你是上帝忘记创造过的庄严物种 直到那个早晨你突然安憩到我怀里 让我第一个看见 你说你是我的 是的随着你身体的起伏呼吸 你吐出的气息我都纳为己有 甚至渴望我们当中的空气都合而为一 是的 爱你的所有 是的我知道 可我们仍然不可以 我教你怎么跳沙沙舞 通过凝视我加勒比蓝的眼睛 你学会说我的语言 教会我怎么用手掌捧住雪 还有爱你灰色故乡的灰色的云 我们的岁月开始在照片中堆积 生活年轮从书架到墙壁 层层的回望我们 我们 在夕阳中相拥 沉醉于彼此 更多于西天的绛红彩云 我们 攀上山峰 不管什么山峰 只要我们一起攀登 我们 依靠在遗迹的廊柱 让它的古老见证我们爱的常新 或梦到我们坐在桌边 让跳跃的烛光落入我们满月的眼睛 我知道我们 就如知道自己 然而我们不可以 我原谅你每次撒谎 眼睛会从蓝变绿 因为我一直相信你 我们学会了说早安 哪怕经历默默长夜的同床冷战 每一次摔门都教会我通过放手 让我们走下去 承认你对 变得就像承认我对 直到没有什么不是悠长的漫步不能化解的 我们牵手许愿 在街灯下 那是点亮我们回家路上的珍珠项链 我们带着狗在沙滩上玩耍 大海被我们的笑容洗刷 我们的欢笑 宏亮过海浪 尽管我们知道 我们的爱和我们的父母一样 我们勇敢告诉他们 而他们也理解 尽管我们知道 可我们不可以 没人可以 当激动的标语和火把为我们备好 来自我们石墙的父母先辈 我们第一次说出桀骜不驯 我们游行展示光片 皮革和彩虹做成的人 我们的话语变成每条街道上的骄傲 说:让我们做自己 但这还不够 游行变成集会 变成标语牌和喉咙里的怒吼 直到一个男人宣称自由是婚姻的另一个名 他说:让我们进去 我们说:爱就是爱 说给每双愿意倾听的眼睛 每扇愿意打开的门 直到不行和也许 变成可以 镇接着镇 城接着城 州接着州 理解我们 和那个勇敢说够了的女人 直到判例写进法律那个我们一直都知道的 爱就是有权利说: 我愿意 我愿意我们一起看种下的郁金香迎来一个又一个春季 我们安度百年 一顿晚餐共一杯红酒 躺在床上看上千电影 我愿意直到我们的眼神变成无声胜有声的语言 像一片云融入另一片云 不再有你我 我们的名不再有意义 我真的愿意你 成为我弥留的最后一张脸 你呼吸 我最后的呼吸 我愿意 我愿意而且会 见证那些仍然无法宣誓的遗嘱 因为知道爱恰恰是原因 就像知道 帆会迎风而不折 草会入土而生根 星辰会对夜睁开它的眼 藤蔓会和它爱的墙成为一面 还有 当我抱着你 你就是我手心的雨 【结尾的歌是陈奕迅唱的《禁色》：你在受惊中淌泪 别怕 爱 本是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