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鸟的老头 文/鑫鑫向荣

爱鸟的老头 文/鑫鑫向荣 鸟自古以来就接近人类，和人类在自然界和谐相处，保持生态平衡，特别是有些鸟，因外表美观或者机灵，叫声好听以及模仿人说话能力强等优点，深受人们追捧，比如鹦鹉，话眉，布谷鸟，麻鷯等。 现实生活中有许多喜欢鸟的人，我们村附近有个老头就特别喜欢鸟。 每年春天刚来的时候，我们农村有个别人会掀起一阵捕鸟热潮，每天早晨天还没麻麻亮就起床出发，在村边树林子里或者经常鸟出没较多的地方撒网捕鸟，捕捉叫声好听且叫声专一，内似于会说话的鸟。 他们早就备好几只叫声好听装在鸟笼里的老鸟（隔年的鸟），在有树的地方找一块平地，然后把带来的叫声最多的鸟高挂在半空中，他们称为“高诱”，地面周围再放几只装在鸟笼里的也能叫的鸟，被称为“地诱”，然后在平整的地面上撒些鸟喜欢吃的粗粮谷物，谷物旁边半立着一个用纱网制作的像大锅盖似的凹型圆盖子，上面系着一根足够长的细绳子，人坐在比较隐蔽的地方，手里牵着绳子的一端，经过空中高诱和地诱叫声的双重诱惑，吸引附近的鸟同伴前来，来的新鸟不知道人们早就给它佈下天罗地网让它钻，看见地面上撒放的食物就去觅食，在它吃得津津有味的时候，捕鸟的人在不远处紧拉一下绳索，大圆盖子瞬间扣下来，吃食的鸟就被活捉在圆盖子下面。这时捕鸟的人走过来，打开圆盖子上面早就预留好的一个小孔，手伸进去把鸟抓住，拖出来放在准备好的单独鸟笼里，笼子里有鸟食和水，刚进去的新鸟活蹦乱跳一边吃食一边喝水，偶尔也会发出叫声。然后重复着同样的做法，他们就用这种方法捕鸟，如果走运的话一早晨会捕好几十只小鸟，捕到太阳高升时他们收摊回家，把捕来的鸟带到鸟市上去售卖。 听说当年捕捉到的新鸟不太值钱，一只几十块钱售卖给鸟商贩，鸟商贩把新鸟收购回去凭经验挑选，黄嘴靓脸颜值高，毛顺滑溜蒜瓣儿嘴，眼睛好像珍珠水的为精品，会把它们挑选好集中起来培训，剩下的不太漂亮的接着便宜出卖给其他卖家。 把经过精心挑选的鸟几只装在笼子里，用黑色厚布把鸟笼裹住，不让里面的鸟看见亮光，分不清外边的世界是白天还是黑夜，然后把叫的特别漂亮的老鸟放在它们附近叫，让新鸟听音，也有些有经验的人把好听的鸟叫声录成音，打开录音机让新鸟又是听老鸟的叫声又是听录音带里的录音，麻醉它们的听觉诱导它们发类似的叫音，他们称这个做法为“压音”。这样让新鸟在黑暗的世界里生存一段时间，他们也开始模仿着老鸟叫了，叫声和诱导它们叫的声音基本上相似，鸟主人才按老鸟叫的时间分时间段打开蒙在鸟笼子上的厚布，让新鸟看看笼外世界的颜色，让他们熟悉天色适时发出叫声。人们按谐后音把鸟叫音分为“一樽酒”“走就走”“二姐回来”“二姐回走”等等！ 据爱鸟的人说越叫的好听的老鸟越值钱，在我们农村从几百块钱一只几千块钱一只不等，最贵的一只鸟会价值超过万元甚至好几万元，让我纳闷了。我们辛辛苦苦打工一年而且分文未花的把钱保存起来，才能购买几只鸟呀，变相地说我们农民工还妹一只普通的鸟值钱。 我们村附近的一个老头子特别喜欢玩鸟，他只要喜欢上一只鸟，就会想方设法地把它买回来喂养。 他年过花甲，中等个子略显偏瘦，梳一偏北头，衣着很朴素。平时以放羊和喂马为主，手里经常拿着一根羊鞭，是我们附近出名的爱鸟者。 他家里一年四季不缺鸟叫声，但每年春天来临之际，他总是要再弄几只新鸟喂养。听说他手里喂养三年以上的一只老鸟有人出价6000块钱他都没卖，他就是上山放羊时骑在马背上手里都拎着那只鸟笼子。 他早晨起来首先把鸟笼子打开给鸟添食喂水，然后才洗脸刷牙自己喝茶吃早餐，吃完早餐要么去放羊，要么去放马割草。***候吃饭时都会把鸟笼子放在自己对面，他说看着鸟在笼子里“扑愣扑楞”飞来走去，偶尔叫一声是生活的另一种享受。他逢人就夸他的那只鸟多漂亮，叫声有多好听，声音有多脆，好几个人追着他出高价钱卖他都舍不得买，还说要是其它的都无所谓，只有这只老鸟是他的心肝宝贝，在他心里就是无价之宝给多少钱都不买。 为了照看羊马方便，他自己单独住在羊马圈舍旁边。他过份的吹嘘和浮夸自己的鸟，使有的人对他心存嫉妒之心。 有天晚上乘他熟睡之际，同村的一个有扒手经历的年轻人把他的门撬开把那只鸟偷走了，还把提前准备好的几根鸟毛扔在地上，把鸟笼子弄破，现场弄得像老鼠撕斗过似的。用这种手段蒙蔽了老头的心里判断，误以为是老鼠吃了他的鸟。果不其然，老头早晨起来看见地上的鸟毛和已经弄破的鸟笼，认为是老鼠吃了他的鸟，老头子流下了几滴伤心的泪水，整天闷闷不乐地连喂羊马的精神都没有，家里人把饭给他送来他都没心思吃，心里惦记的是那只遭遇悲惨的鸟。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大亮老头子就起床了，手里拄着他的羊鞭去了镇上赶集，回来时手里拎着一斤熟猪肉和几个苹果，裤兜里还装着几包老鼠药。他不声不响的回来了，晚上把熟肉切成丁，把苹果切成片，把老鼠药用热水融化，找来一个一次性的注射针管，把老鼠药水抽进针管里，然后再注射进熟肉粒和苹果片上，放在老鼠频繁出入活动的地方。次日清晨他起床一看，地上平躺着三只大老鼠，七窍流血而死，他高兴地把三只死老鼠拿出去摆放在马路上，看见人就说这回他解气了。老鼠吃了他的一只精品老鸟，我让他们趁早见阎王爷去，他还说有一年他的三匹青稞马死了他都没伤心，他的那只鸟不在了他两天没吃饭，他心里像丢了魂似的，这回总算解气喽。指着死去的老鼠说，你偷吃我的鸟，我让你死都不明白是怎么死的。 这件事过去了好几年，有人走漏风声说老头子的鸟是被人偷走的而不是老鼠吃的，老头子发起他倔强的性格找哪个小伙子去了，小伙子死活不承认有此事，老头子进门就是破口大骂，差点儿他们打起来。好在有人及时来劝解才不至于两败俱伤。 后来老头子年事已高，卧床不起半年多病逝于家中，他的儿子找来纸糊匠给他还用纸糊了好多只鸟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