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在昨天更新“伦梓凡人说”之村上春树《舞舞舞》的。
今晨,打开手机,学生留言问我:杉梓老师,这一期,没有等到你的“周三见”哦。
是的,这一次,我,我们,爽约了。
无论如何,有人在等,被人等,总是一件幸运的事。
许多年前,在异地,一位长辈说:钥匙转一下,门就开了的感觉真好,如果要转两下三下,心都凉了
--------钥匙转一下门就开了,那是因为门里有人在等。
也曾经听一个朋友说起,在某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回家,到楼下,意料中的黑灯瞎火,望着自己那豪华的大别墅,居然眼泪就流下来了,转身不想回去——又不知还能去哪里。
后来怎样了,我没有问他。
想起里尔克的诗,我们这一生,兜兜转转,拼死拼活,不过寻找一个人,“叫我亲爱的,感觉自己被爱”。
一旦知道有人在等,再多的苦,似乎也值得了——一个人最怕的,也是让等的人失望吧——因为下一次,他很可能不等了——在这个急匆匆慌忙忙的时代,被等待,几乎是可遇不可求的幸运与惶恐。
当我将有人等我们的信息转告轶伦时,他很快发来了刚刚做好的节目——苏东坡传。
我不在的时候,轶伦和嘉宾做的节目。
我曾经问过他,节目怎么样?
他答:嘉宾准备得很充分。
换句话说----轶伦这期节目做的很规矩。
在准备听节目的时候,轶伦特意提醒我:不要哭哦。
我很吃惊:一期节目而已,我怎么会哭!
开玩笑问他:这么苦情?
他答:苦,特别苦情!
后来,听节目,真的落泪了……
认识这么多年,他果然了解我。
以下是轶伦的文字,关于这一期,我不在海盗船的凡人说。
如果,你竟然也落泪了,请告诉我,那是哪一段?
然后,如果你又笑了,也请告诉我,那是哪一段?
告诉我,让我知道,让我们知道,你在等我,等我们…
……………………………………………杉梓和轶伦的分割线
苏东坡是我很早就想讲的人。刘欢是我很早就认识的人(此刘欢非彼刘欢)。我也很早就知道刘欢是苏东坡的粉丝,还读过他专门为林语堂先生的《苏东坡传》写的一篇书评。终于趁着杉梓不在海盗船上,拉着刘欢来做两期特别节目,还给这特别节目起了个名字,叫做“伦欢上阵”。刘欢是湖南人,一口湘普横扫六合,他很容易把“伦欢上阵”说成是“轮番上阵”。其实,轮番上阵这个意思也不错。既然是凡人说,而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凡人,有缘能坐在一起的,都能一起说上一段。
刘欢是理工科背景,又在4A广告公司作大总监,却酷爱国学。学过诗词格律,背过四书五经,一度还拜师学习形意拳。自然,我也看到过他的困顿和迷惘。那是很多年前的一个深秋,我俩相约在一个小饭馆里。他告诉我,他要跳槽了,因为有了孩子,还打算买房子,负担重了,尽管舍不得当下张弛有度的生活和已经熟悉的工作环境,但仍然还得离开。前路茫茫不可测,心中难免戚戚惶恐。而那时的我也处在人生的一段低谷期,不知道该怎么走好接下来的人生。伴着深秋的凄寒,我和刘欢勉强对饮几杯薄酒,互相鼓励几句,道过珍重就各奔东西了。随后的这些年里,我看着他一天天的日子好起来。他如今又有了第二个女儿,全家其乐融融,虽然总是很忙在公司里或者家里,但之中没有放弃过自我精进。
我们都是被潮流裹挟向前的人,如何在风起云涌的大时代和纷繁复杂的小环境里安身立命,这是一门需要终身学习的大学问。真正的赢家是那些被动身处颠沛波动的人生,与自己恬然相处,并不断自我精进的人。在这方面,苏东坡作了很好的榜样,教会我们作个大时代里快乐的小过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