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期:静水流深(主播:予小同)

第九十八期:静水流深(主播:予小同)

2019-08-02    13'27''

主播: 烛虚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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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
烛虚声里第九十八期节目稿《静水流深》 (节目编号T20190803P098) 愿离灵魂最近,距喧嚣最远,大家好,这里是FM685614,烛虚声里,我是主播,予小同,我们好久不见。 (背景音乐《My Memory》蓝色生死恋插曲) 当熟悉的版头音乐再次响起来的时候,我竟数次语塞,短短十几个字来来回回竟录了十几遍,语气、节奏,甚至吹毛求疵到总觉得吐字不如以前清晰而懊恼地反复矫正斟酌,待到剪辑时看着乱七八糟的音轨痴笑了好久,这大概便是阔别两年又重操旧业后不自觉的紧张吧。想到电台建立之初的信誓旦旦,说什么,便是忙时一月更新一期也绝不会断更;又说什么,十年、二十年也要一路做下去,直到把小众的“烛虚”真正带到大众中去。那些个波澜壮阔早就在这两年的沉寂中变得不足轻重了吧,坚持,也许真的是世界上最难的、也最难得的事。 前些时日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究竟从小到大,有没有一件事是自己真正一直坚持在做的,我想了好久,但似乎真的没有。小时候爱好很多,可大都是心血来潮,对什么东西来了兴趣,便是风风火火地一阵,新鲜感过了,也就束之高阁了,以至于现在成了浅尝辄止的性子,也常常沦于一知半解的窘状。“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是老爸自我打小便常教训的话,然而二十多年过去,窗台上已经摆满了瓶子罐,而我仍然从没静下心想去填满它们,哪怕只是其中的一个。“多才多艺”,这四个字大概是我小时候最常听到,也最喜欢听到的词,初时觉得荣耀,觉得这样的夸赞是才华的代名词,可长大了才渐渐明白,所谓“多才多艺”大多数情况下不过是“梧鼠五技”,技多却无一精通,不求甚解,除了增添些茶余饭后与外行人的谈资,以及自我安慰下的“陶冶情操”,又有何益处呢?自我标榜为涉猎广泛的“通才”,说穿了不过是一知半解的“冒牌货”,凭着巧舌如簧的欺世之术去满足自我炫耀的虚荣心,抚慰搏求认同的自卑感,或者仅仅源于自以为是的轻浮和傲慢,可笑又可悲。 (背景音乐《往后余生》钢琴版 曲涛) 因此,在今年年初,我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做了个决定,把闲置了18年之久的小提琴带到了学校,正正经经地报了门课程,希望它能成为我接下来的人生中第一件能够坚持下去的事情。自此,每周一堂课,每晚打游击似的在学校里找没人的地方练琴一小时,从最简单的曲子开始,矫正小时候学琴时无意识遗留下来的坏毛病,这对于一向半途而废的我来说真的不容易。由于做实验洗手洗的很勤,所以左手指尖的茧痂结了脱,脱了结,这种恼人的循环一直持续了5个月,直到厚茧真正与指尖融为一体,左手的每根指头都比右手高出1mm有余,才正式结束了每晚“十指连心”之痛。7个月的过程,会清清楚楚地告诉你,功无枉使、铁杵成针,小提琴被称作入门最难的乐器,学琴几年琴声仍如锯木头一样的比比皆是,可如今,带着小时候那点儿可怜的基本功,7个月的坚持,自己已经可以开始用笨拙的Vibrato拉Vivaldi的A小调协奏曲了。对于小提琴来讲,决心不可贵,恒心才难得,而这世间的事情,不也大都如此么。 自从两年前逃离了自己的舒适圈,一路跌跌撞撞即将迎来自己博士的第三个年头,期间手忙脚乱又迷茫无助过,顶着所谓“学科交叉”的巨大尴尬在一个从零开始的研究方向里摸爬滚打。本科水利、硕士土木的学科背景,几乎根本帮不上忙,甚至让我不断怀疑,这种断崖式的“学科交叉”是否能够让如我一样的毕业生在从业后有足够的能力和知识给予自己的学生最需要、最专业的指导。对于爱好,广泛却停留于皮毛这无关痛痒,然而对于学术,则是举足轻重。如今,越来越多的“半吊子”充斥于各行各业,他们侃侃而谈却常常是目睫之论,他们似乎懂得很多,可一旦深入却又哑口无言,机巧心和虚荣心,让人们愈来愈难于沉淀下来去专于一事,忠于一行,他们自封为本行业的“杂家”,却不知道真正意义上的“杂家”也是“兼儒墨、合名法”,贯综一体后,在所辟蹊径中静水流深。据说,当年梁思成赴美留学时,梁启超曾反复告诫他:书宜杂读,业宜精钻。可时代兜兜转转,人们却只记得这前半句了。那天,细查了一下“博士”这两个字的含义,上面如是写着:指在本门学科已掌握坚实宽广的基础理论和系统深入的专门知识,具有独立从事科学研究工作能力的人。如此看来,这两个字所含括的意义,远不止一个学位,几篇论文那么简单。 我们都早已过了需要被赞美“多才多艺”的年纪,这个世界从来不缺少机巧心和虚荣心,相较于浅尝辄止、不求甚解的所谓“杂家”,那些沉下心来、真正坚持的,才更值得这个世界给予的厚待。 (背景音乐《远方》一起同过窗2插曲 余枫) 这里是FM685614,烛虚声里,我是予小同,你们的“烛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