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风裁尘#绕过漫长年轮,此地无挽歌

#愿风裁尘#绕过漫长年轮,此地无挽歌

2018-01-24    27'14''

主播: @子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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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
万句千言,了犹未了。 风吹散了熟谙的歌 四野白雪依稀有回声。 淋漓风雨,腥甜爱恨, 拢作来时梦。 时光深处,从流汹涌, 汇以去时歌。 故地非故,浮光掠影, 较情爱长久。 身亦非我,此路无终, 愿来日苦多。 大家好,我是子衿。 我上小学的时候 奶奶总记得要婶婶 隔几个月就帮她把头发染黑 但是过了一段日子 奶奶就不染发了 利落的短发, 黑白灰三色的。 人老了体态就发福, 多病的原因, 她还总是裹得里三层外三层, 就总一摇一摆的慢慢的走路。 我上学的时候也淘气, 总不愿老老实实的由她牵着我的手, 冬天低温结冰, 我一路溜着冰回家, 她就远远的冲我骂: 慢点哟!小兔崽子! 你奶奶个腿儿! 我那是心里总觉得她好好笑, 我奶奶就是你呀~ 我是从小就跟着爷爷奶奶 长大的孩子 每天早晨起来吃过 奶奶准备的早饭, 我和姐姐妹妹就在客厅排好队 让爷爷给我们扎小辫儿 爷爷坐在沙发上, 茶几上摆着彩色橡皮筋和梳子, 按长幼顺序, 给姐姐扎完就是我了。 我乐颠颠的的坐在爷爷 两腿中间的小板凳上 先挑出来几个皮筋 套在手腕上 等爷爷拿皮筋的时候 赶忙把自己挑的皮筋递给他 颜色是我喜欢的 有时候爷爷手劲儿大 扎辫子扎的紧 我就呲牙咧嘴的 我奶奶也会给我扎小辫儿。 她不会的别人都会, 她会的别人都不会。 我奶奶会给我辫四股辫儿。 而且她会给我挑 好看的蝴蝶结扎在辫子上。 这点儿,我爷爷必须认输。 小时候上幼儿园 他慢慢的蹬着他的三八大杠 我乖乖的坐在后座上 津津有味的吃着他买的火腿肠 幼儿园午觉起来有小点心 我有时候直接吃掉 大多数时候会放在口袋里 带回家给爷爷吃 不小心挤烂了的一两颗圣女果, 几块小薄饼干, 大块的拿出来给他们吃完, 接下来的几天把手放进口袋里 拿出来的时候总会 带一些落在口袋缝里的碎屑出来 怎么掏都掏不干净。 待遇好的时候, 他们还可以享受到 放在裤子后面口袋里面 被压扁的山楂卷...... 我小时候经常摔跤...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摔了, 反正每次都挺严重的, 哭着回家之后, 把擦烂的校裤脱下来给奶奶补。 皮肉伤不说了, 你如果有幸能看看我的小学校裤, 保证你一眼就看到我两条裤腿 膝盖处的近十朵花儿。 小时候放学我不止一次被 某个陌生的阿姨或者奶奶拦住: “小朋友,你的校裤是新款的吗? 为什么膝盖上还绣了这么多花呢? 还怪好看的!” “emm...我奶奶缝的。” 我小声嘟囔着。 “你奶奶手真巧,哎小姑娘! 怎么缝的?!你别跑哇!!” 开什么玩笑, 我爷爷不让我和陌生人说话的! 后来长大我和奶奶 说起来这件事, 我奶奶眯着眼睛笑, “那不是想着你是个小姑娘, 缝个补丁怕你觉得难看丢人, 那就绣个花花嘛。” 小时候身体差, 有一次发烧正好赶上流感传染 全市预警, 发现感冒发热患者立刻隔离, 学校发通知, 一个班上有超过 一定数量的同学发烧 就立即全班停课。 我忘了我是班上第几个, 反正我被停课了。 从小到大我爷爷奶奶 一次假都没让我请过! 我一点都不夸张。 所以回家的时候我还有点开心。 我爷爷奶奶知道学校不让我上课 还有点生气, 但流感形势严峻, 他们开始慌忙照顾我。 我奶奶整晚整晚的熬。 我难受的闷在被窝里哭鼻子。 埋怨吃药没用喝水没用出汗没用 她也不哄我睡觉, 就坐在床边儿守着我 逼我隔一会儿就量体温喝开水。 半夜高烧将近四十度不退。 爷爷奶奶打车带我去医院, 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过去的, 到那儿慌慌张张跟医生汇报病情 医生一量体温, 说是退烧了啊, 这回换我爷爷奶奶茫然了, 让医生怎么样也要先给我打一针, 然后才送我回家。 我上高中的时候是寄宿学校, 有一次生病自己请假出来输液。 爷爷知道了大冬天的过来陪我, 挺大的病房,病人也挺多的。 就我一个学生。 他进来的时候 我们病房一点也不宁静祥和。 有个阿姨在我 困得“小鸡啄米”的时候 喊我说“哎!小姑娘! 你的药快完了!” 我一下慌了... 我们病房也没有呼叫铃, 液体刚过中止轮暂停不了了, 完了完了,要回血了... 另一个输液的阿姨也着急起来, 叫她老公帮我去喊护士, 病房里一团乱, 然后门开了 我抬眼看到他的时候特别惊喜, 呀了一声, 他嘿嘿笑了一下, 看了一眼我的输液瓶, 一下把眉皱起来, 生气的啧了一声, 转头就开始喊护士换药。 护士赶到的时候 针管里已经有血回渗了, 但是他在我面前只是这么站着, 我忽然就觉得没那么可怕了。 他趁护士换药出去了, 我以为他生我气了, 结果他回来的时候 递给我一盒口香糖 然后又剥开了一个真知棒 塞我手里。 在一起的时候不觉得他们有多脆弱 高中一周回来一次, 一个月只能在家住两天。 每次和他们相处 大脑里最深处的神经总是绷着。 高三那年冬天, 奶奶咳血频繁住院, 到最后骨头脆弱到 医生不让她自己行动, 同时她又开始有老年痴呆的症状。 我去看她的时候她在睡觉 爷爷见她起来, 她醒了直不停的喊我乖乖。 我们都在不停的忍。 忍着去笑。 忍着假装不以为意的 快速擦掉眼泪。 忍着看穿了对方的小动作不拆穿。 备战高考的那年冬末 我翘了学校的摸底考试 第一次去参加葬礼。 第一次披麻戴孝。 看着她躺在那么多花里, 看着她最后, 被推进轰轰隆隆的机器里 化成灰烬, 我看着姑姑尖叫着妈妈 哭的真的晕了过去。 现在,都过去了。 碰杯一声空,岁月乘醉狂奔。 浇漫天漫地喧嚣梦与尘。 岁月什么的都去见鬼吧 只要我们心不死。 一直很喜欢 三毛的那篇《不死鸟》。 “如果你只有三个月的寿命, 你将会去做些什么事?” 我想了很久, 一直没有去答这份考卷。 荷西听说了这件事情, 也曾好奇的问过我—— “你会去做些什么呢?” 当时,我正在厨房揉面, 我举起了沾满白粉的手, 轻轻的摸了摸他的头发, 慢慢的说: “傻子,我不会死的, 因为还得给你做饺子呢!” 讲完这句话, 荷西的眼睛突然朦胧起来, 他的手臂从我身后绕上来抱着我, 直到饺子上桌了才放开。 “你神经啦?”我笑问他, 他眼睛又突然一红, 也笑了笑, 这才一声不响的 在我的对面坐下来。 以后我又想到过这份欠稿, 我的答案仍是那么的简单而固执: “我要守住我的家, 护住我丈夫, 一个有责任的人, 是没有死亡的权利的。” 虽然预知死期 是我喜欢的一种生命结束的方式, 可是我仍然拒绝死亡。 在这世上有三个 与我个人死亡牢牢相连的生命, 那便是父亲、母亲, 还有荷西, 如果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 在世上还活着一日, 我便不可以死, 连神也不能将我拿去, 因为我不肯,而神也明白。 ...... 许多个夜晚, 许多次午夜梦回的时候, 我躲在黑暗里, 思念荷西几成疯狂, 相思, 像虫一样的慢慢啃着我的身体, 直到我成为一个 空空茫茫的大洞。 夜是那样的长, 那么的黑, 窗外的雨, 是我心里的泪, 永远没有滴完的一天。 我总是在想荷西, 总是又在心头里自言自语: “感谢上天, 今日活着的是我, 痛着的也是我, 如果叫荷西来忍受 这一分钟又一分钟的长夜, 那我是万万不肯的 幸好这些都没有轮到他, 要是他像我这样的活下去, 那么我拚了命 也要跟上帝争了回来换他。” 失去荷西我尚且如此, 如果今天是我先走了一步, 那么我的父亲、母亲及荷西 又会是什么情况?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他们对我的爱, 让我的父母在辛劳了半生之后, 付出了他们全部之后, 再叫他们失去爱女, 那么他们的慰藉和幸福 也将完全丧失了, 这样尖锐的打击 不可以由他们来承受, 那是太残酷也太不公平了。 要荷西半途折翼, 强迫他失去相依为命的爱妻, 即使他日后活了下去, 在他的心灵上会有怎么样的伤痕, 会有什么样的烙印? 如果因为我的消失 而使得荷西的余生 再也不有一丝笑容, 那么我便更是不能死。 这些,又一些, 因为我的死亡 将带给我父母及丈夫的 大痛苦,大劫难, 每想起来, 便是不忍,不忍, 不忍又不忍。 毕竟, 先走的是比较幸福的, 留下来的, 也并不是强者, 可是,在这彻心的苦, 切肤的疼痛里, 我仍是要说—— “为了爱的缘故, 这永别的苦杯, 还是让我来喝下吧!” 我愿意在 父亲、母亲、丈夫的生命圆环里 做最后离世的一个, 如果我先去了, 而将这份我已尝过的苦杯 留给世上的父母, 那么我是死不瞑目的, 因为我明白了爱, 而我的爱有多深, 我的牵挂和不舍便有多长。 所以, 我是没有选择的 做了暂时的不死鸟, 虽然我的翅膀断了, 我的羽毛脱了, 我已没有另一半可以比翼, 可是那颗碎成片片的心, 仍是父母的珍宝, 再痛,再伤, 只有他们不肯我死去, 我便也不再有放弃他们的念头。 总有那么一天, 在超越我们时空的地方, 会有六张手臂, 温柔平和的将我迎入永恒, 那时候, 我会又哭又笑的喊着他们—— 爸爸、妈妈、荷西, 然后没有回顾的狂奔过去。 我们身边都有这样的人 就像我们的星星 在黑暗的空中 温和 安静  轻轻 发亮  你只瞧上一眼 世间万物明朗 门前若无南北路, 此生可免别离情。 天色将暮,宴席已阑。 若当真,留不住你了, 你断可以洒然上路。 聚散各有因, 你知,明日天涯海角, 必有我思忆追随不散。 谢谢你听到最后, 祝你幸福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