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不必陪喜欢的人难过。
你在经历一个很困难的时刻,我把它称作青年危机。
我们躺在小小的双人床上,要不是你刚刚喊累,此时大概进行着上下其手。
而我会担忧待会谁先去洗澡,浴巾未干,也许又要拿你的衣服擦头发。
但碍于你在青年危机当中,项目组解散无故,下午的面试无果,我们一周没有性生活。
工作之后,很多拒绝方式都变得无故无果的,而且这份难过,变得需要两个人或一家人去承担。
于是我靠过来点,一下一下摸你的背,设法分担你的难过。
你睡着了,我抚着你的下巴,尖碎的胡渣,我突然想起一句话:
“男生的逞强在于,你们每天的开始,都必须在剃刀下进行。”
再看看四周被我们称之为“家”的地方,顶上的风扇是你爸妈装的,你妈妈四十岁时许愿,如果能平安产下你,她就再也不吃牛肉。
肖恩,我们的猫,又想去扒冰箱找干贝,干贝是我妈寄来的,她似乎希望我们可以早点结婚。
这样压力是很大吧,我也尝试过帮你缓压。
下班后看你不说话,我让你和我一起比赛“装傻子”,看谁能依靠五官的抽动,实现傻子的最大化。
我把嘴歪向一边、鼻孔扩张、眼神呆滞,你让我别闹了。
将心比心,我也更希望这会儿静一静。
可是这都因为我有一点点怕。
我怕你多年后下班,得在车里偷偷抽根烟,才有勇气回家应付我。
我更怕你不跟我聊,怕一个屋子两种想法,怕我慢慢不懂得你。
说得明白些,我是怕再也不被你需要。
但捆绑住我们的,似乎不该是彼此需要,而应是彼此喜欢。
更何况,我记得你说过,对我真正动心的那刻,是一次因为你的拖沓,我们即将赶不上高铁,但一路上,我都在跟你说:“不用急。”
你真正需要的,或许并不是我的分担,而是不急地,等你度过难关。
这时,你又把大腿扔到我肚子上,好吧,睡得挺香。
我顺势拔你的腿毛,你把腿抽开,如我所愿,你没醒。
这是两个人之间,所能产生的最高默契。
这也是两个人之间,最失衡的地方。
明明是我在为你担心,最后却只有我一个人睡不着。
或许,我本来就不该把我们两个人的坏情绪捆在一起。
我没必要陪你担心,你也没必要陪我失眠。
因为“陪你难过”,从来不是件必要事,而是件浪漫事。
而任何让彼此不舒适的浪漫方式,都是妨碍长久的利器。
两个人相处,应该要像拔腿毛一样,用最小的力气去解决,生活上的不
愉快。
现在我有些困了。
大概是我终于为我们之后可能发生的不愉快,想出了方法论;又或许我知道以后可以不必事事为你忧心。
总之,我安心不少,甚至失去性生活后带来的忿忿不平,也熄火了。
最后我只希望看到这篇文的女生,能以一个放松的姿态面对你情绪不佳的男朋友。
他不说话,不是因为不再喜欢你,也不是希望得到你的开导。
而是希望,你陪他不说话。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