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终将去往何方

文 / 森风 近处的人渴望远处，远处多的是万紫千红和欢声笑语；远处的人想念近处，近处有的是嘘寒问暖和随处可见。 大兵先生上上周来北京培训，他住的酒店离我的住处很近，我懒得奔波，就邀请他到周围的商场吃饭看电影。我和他之间的活动向来简单，他向来也没有过多的爱好和要求，有时候还是我硬生生地准备些活动，他也配合，我说去哪就去哪。 我和大兵先生之间，重要的是谈话，我们似乎习惯跟对方抱怨、说话、倾诉，他这次跟我说：“我可能要去广州了。”我一惊，但惊讶一瞬间也就过去了，他是一个理智的人，所做的任何决定都是经过考虑的，我不需要把关，只需要祝福就够了。 大兵先生和我在同一所大学，他的家乡也在大学所在的省份，我是南方人。大学毕业后，他回了家，找了一份理想中的工作；我到了北京，找了一份喜欢的工作，我们之间的距离比大学的时候远些，但也不算远，总比我回了南方近多了。 毕业后，大兵先生是我见过次数最多的大学同学，他每次来北京培训，都会告诉我，问我有没有时间吃饭。记得有一次，他在天津培训结束，专程转到北京来见我。还有一次，我说我想回母校，他二话不说也回了。我慢慢地把我们之间的相见当成习惯，虽然他说过他可能会离开家乡，我也说过我可能会离开北京。 因为经历过多多少少的悲欢离合，所以我们在谈起离别时，才能够不那么伤心。 我和大兵先生都很向往国外，也都有出国进修的打算，但我的计划止于钱，大兵先生的经济状况比我好些，但他的计划暂时也还没有实施，但这不妨碍我们有时候微信聊天的时候彼此分享国外的信息，包括考雅思，包括修习课程，包括想象我们终有一天会达到的生活状态。当然，话题的最后会慢慢指向现实，我感叹一句“没钱啊”，他感叹一句“唉”，这次想象之中的奔走便戛然而止了。 很多朋友都担心我会一直留在北京，因为北京是我高中三年的梦想，当时为了去到北京做了很多努力，但是最后都没有成功，不过幸好选择了一个距离北京很近的城市，中途往返北京多趟，也算是圆了梦。不过，北京始终是我心中的痛，每次想起，每次听到，我都会觉得难过，心中暗暗决定：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在北京待一段时间。 我告诉关心我的朋友：别担心，我过几年就回去了。但也有人不解，问我：“既然要离开，当初为什么要来呢？如果在北京发展得很好，为什么不继续待着呢？” 每一个人的最后都会在一个城市里安老病死，我也不曾想过突破这个常规，我知道自己最终也会窝在某个城市的某个角落里，安静地看着这个世界的黑夜慢慢降临。那么，我会希望自己最后所在的城市是让自己觉得安心的。 北京是我的梦，但它是来骚扰我的深夜的，不是安静陪伴我度过这漫长黑夜的。 以前，我总是爱谈梦想，把自己所有喜欢的事情都聚集起来，打包成一个梦想包，然后背在自己的身上，一路前行。行年至今，人总是要活得越来越明白，那些我喜欢的东西很简单，其实没有必要非要装上“梦想”的包袱。喜欢的事，只要坚持，在任意一个城市都能做。 我以前对于大兵先生毕业后留在家乡的事情很不理解，因为他说过他对上海有向往，也想要去广州闯一闯，因为这些地方有他喜欢的东西。我试图劝了他很多次，但是最后他依旧坚决地留下了。 回头去看这一年，他也经历了吧，所以这一年也是值得的。 如今，大兵先生已经做出了决定，想要去广州找寻他想要的，喜欢的，真好。而我在北京的这些日子，更明确自己喜欢什么，想要什么，也把所有该经历的都经历一遍，不留丝毫的遗憾和不甘。 有时候会担心，大兵先生远行了，我和他之间见面的次数是不是就会变少了。不过，后来我想了想，明年的时候我可以抽出两个假期去广州，今年答应朋友的旅行还没有去，明年要完成这个承诺，又可以和大兵先生见一面。 是啊，只要想相见，距离不是问题。 最后，我一定也会离开北京，去往我想去的地方。去哪里？去往何方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