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盖如故，散落江湖{慢慢}

倾盖如故，散落江湖 文/夏七夕 再也没有我开车疲惫，你像10086一样随时接听我电话，随时忠实对聊的时光了，是不是。这句话不是疑问句，也不是反问句，而是悲伤的肯定句。 有时我们之所以明白答案却仍然坚持询问，不过是想为过去的时光挣扎辩护，不想承认这个结局的残酷。 虽然我明白，可仍旧侥幸希望得到你否定的回答。 可你没有回答，又消失在了微信另一端。我不知道你这次蛰伏又是多久。 我在漫天雪地里开着车，心里的怅然如大雪弥漫。 近年来我好像已经习惯了你消失出现，出现再消失的模式。不像起初那般，你一消失，我就拼命联系你。 你的恣意豪赌毁掉了所有人生，你不再风光无限，挥金如土。你欠债累累，四处躲避，四面楚歌。想到你以后的日子，我都替你觉得生活无望。所以，我真的怕你做傻事，要你与我保持联络。 开始还好，我给你留言就算你不会及时回我，也会适时回。那时就算全世界都找不到你，我相信我能。我还相信，自己是你最后一个朋友。 但渐渐的，就连我也找不到你。 我还记得最后一次见你，你仓皇的脸上全是哀愁。你整夜的睡不着，整夜的唉声叹气，头发大把大把的掉，站在那里形销骨立，衣服空荡荡的套在身上，行尸走肉的模样让人心惊。 我问你，还会回头吗。你问我，怎么回头。 我顿住。那些繁琐而巨大的债务。怎么能再靠朝九晚五的工作偿还。 所以我气愤吼你，当初好好的生活为什么要这样去破坏。 可这些说出来终究是没有意义的。这种轻飘飘的话，就像飓风之下的树苗，须臾之间，被拔根席卷而走。 我不能改变你的生活，不能改变你的抉择。 什么是“你是你，我是我”。就是当你走上一条我绝不会选择的路，并且在那条路上狂奔不止。我们变渐渐变成了你我。 曾经不管我们说笑逗闹遭遇什么，在这样真实的社会面前都是小儿科。 我以为你懂的。再张扬跋扈也要兢兢业业生活。再特立独行也不去违背基本准则。可原来那只是我。 你消失在了我们的生活里，朋友也渐渐忘记了你。 有时提起，我把你当一个传奇。 曾经对你的斥责渐渐转变成了无能为力的诉说。曾经对你的不赞同也早已失去了原由。一个朋友跟我说，你们都过了十八岁，早该料到各自路途不同。你这样的勉强就像要求飞鸟坠入海洋，鲸鱼在天空飞翔。 我不再追究你的过错，也没办法再追究。 我一心一意喜欢从前的你，不舍得光华灿烂的你，可我们终究都会改变。 再灿烂的时光都会过去，再明媚的往事都会暗淡。 我们支撑着彼此走了那么多年，那时就算再难过的事，只要打电话开开玩笑，好像都会挺过。我们说对方是最好的朋友。 白首如新，倾盖如故。 我一直以为你是我的倾盖如故，可如今却散落江湖。 我怀念你带一票人马车站接我的大雪夜，我怀念你带我们去滑雪场练习摔跤，我怀念那时我开车在高速奔跑，独自一人时，总会和你电话畅聊，一开聊就是俩小时以上。 我如此怀念那些年的无话不说，皆因近年的无话可说。 或许你也明白这种失落，所以你选择沉默。 那天你发微信，让我帮你找几件厚棉衣。 我望着窗外的大雪心酸不止，没想到你已经到达这种山穷水尽的地步，连驱风御寒都是困难。 我回家迅速收拾了几件大衣，你却没有再联络我。 终究还是一声叹息，把你的事情搁置，又回到我的生活里。 苏，如果你不回头，我也会开始向前走。 虽然料想以后，那些热烈时光不再有。 但我愿意偏于一隅，在孤独里回忆曾经的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