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与秋茶楼】《初冬》2016第十一期

【照与秋茶楼】《初冬》2016第十一期

2016-03-20    16'18''

主播: 蔡府-照秋双人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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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
初冬 这是1931年的上海,初入冬的一日。因为陈家老爷病逝,陈秋实不得不中断学业,从法国赶回操持家业。新丧的陈公馆一片冷清,陈秋实已归家 住了几天,仍然不很适应。唯一安慰的便是身边陪他回国的蔡照,他生在前清贵族家,却在变天之时拥兵一方成了军阀,偏偏还赶在北伐之前去了法国,如今安然归来,做了陈秋实的贴身人,竟是乱世中趟过,片点泥水不沾身。 蔡照进门的时候,陈小少爷正窝在壁炉边拨弄花草,蔡照招招手让他来身边。“伸手,给你个礼物。” 陈秋实伸出一只手,蔡照摇摇头说:“两边。”陈秋实疑惑地伸出另一只手,顺带闭上眼睛。手痒痒刺刺,温热柔软,活物的气息。 一睁眼,一只小猫。 “呀!” “王督察家的小猫生了,猜你喜欢,我就讨一只来。” 陈秋实听不进蔡照说什么了,把猫放床上,就趴到了一起,巴掌大的奶猫在他手边翻来覆去,就听细细的“咪”同他的笑声在一处。 半晌玩累了,陈秋实问蔡照要猫窝,蔡照搬来个篮子,垫好了棉布绒毯。陈秋实把猫放进去,顺手摸了摸,觉得暖和非常,突然有点委屈,嘟囔道:“他的窝比我舒服,我冷得很。” “怎么冷呢?”蔡照把猫窝放好,“早上才给你备好的厚衣服。”说着,还是伸手把他拉过来,抱在怀里问:“现在暖点没?” “恩,蔡照儿,你真烫人。”陈秋实把脑袋埋在蔡照的马甲口,瓮声瓮气地说。 蔡照用长着胡渣的下巴蹭了蹭陈秋实发下的白额头,手伸到背后帮他理好衣服,摸到里子的时候,忽然觉得手感不对。 “怎么不是绒底子?什么时候换了薄的?” “谁知你怎么给我拿了这件,冻坏我了。” 蔡照把手松了松,说:“你先裹好,我去给你拿厚的来。” 结果手没放开,便被陈秋实牢牢抱住,胸前传来小少爷耍赖的声音:“别走,冷极了。” 蔡照无奈,想了想,拍拍陈秋实屁股,让他抱紧自己。陈秋实会意,一跳,跳到蔡照身上,两条长腿在他腰后勾起来,拿自己锁着他。蔡照很满意他的机灵,往小白额头上亲了一口。 蔡照就和那带孩子的树袋熊一样,托着陈秋实到了大衣柜前,找到厚绒底子的大衣,给他披上了。拿衣服时,蔡照一眼便看出塞错地方的衣服是陈小少爷自己脱下放进去的,不由得又爱又恨,手往那小腰上掐了一下,引来陈秋实一阵打骂。 闹得累了,陈秋实又想上床躺着,原来想去工厂看看,在蔡照怀里却是什么都忘了。 蔡照给他掖好被子,见小少爷拉着他袖子不放行,索性拉开被褥一齐躺着。陈秋实想玩猫,蔡照便一手把他搂到身边,一手在一边捞了小猫,放在自己腿中的被面上,由着他逗。 不一会儿,陈秋实又想蔡照念些文章给他听,蔡照张口便来《浮生六记》里的“闺房记乐”,陈秋实光是听个名字便红了脸,喊着不听了。 “你怎么总由着性子胡来呢?”蔡照假装沉脸问他,陈秋实明知是玩笑,仍是起身凑上前,在蔡照唇边轻轻亲一口。蔡照绷不住,笑了。 静静躺了一会,猫儿睡了,陈秋实也懒得动,在蔡照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蜷起来。 窗外天阴,不知上海这一场雨何时来。 “冯老师的东北老家没了,你的北平不知还能撑多久,若是有一日上海也没了,我们去哪里呢?”陈秋实贴在蔡照胸前,问着。 “若是那一日啊,我便带你去云南,听说那里冬不冷夏不热,山花遍野,由着你作怪。” “听说南边可苦呢。” “我必是苦不得你的。” 陈秋实心里开心得紧,嘴上不说,却朝蔡照发热的身体贴去。抱了一会,又说:“我是想去的,只是也不愿上海没了,这样下去,谁晓得几时便打到云南了?咱们能一辈子这么跑着?” 蔡照本忧愁国事,却被他一个“一辈子”弄得悸动不已,心口大跳,怕他听见,便挪了挪身体,不想却被陈秋实又拉住,想来是靠得习惯了。 蔡照心里动情,张口便道:“放心好了,上海的守军着实靠得住,再不济,等到清平世,我也定要带你去云南的。” 半晌不见回应,低头一看,方才还精神的小少爷在他身边埋头睡了,身体微微起伏,和猫窝里的猫儿一个情状。蔡照不自知地笑了笑,拢住他,自己也闭眼休憩去。 不知乱世里,这样一个拥着浅眠的下午还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