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诗《鄱阳湖的那些气息》作者:洪州

散文诗《鄱阳湖的那些气息》作者:洪州

2020-05-02    07'42''

主播: 大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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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
﹠湖神小屋   砖雕石砌,面湖而坐。 不走进鄱阳湖的深处,你真想不到这片水域、这些岛边、这些个港汊、草洲、船群掩映的湖边,竟会有这么多小庙。 小庙不仅数量多,而且造型款式也多,所享受香火的神仙也多。 当然,湖神是这里的多数民族。 那么,湖神的宫殿、庙宇乃至小屋,到底有多少呢?我只走了几个地方,就知道那肯定是谁也数不清的。 总之就是多,多到湖神一抬脚,就可以坐到另一个别院去歇歇脚。  你千万别讲湖边的小庙太多了。湖区生活的细节告诉我,祖祖辈辈,靠这片湖水吃饭的人,过得都不容易。 打渔行船、嫁女埋人,都指望这些金身披红的神仙保佑呢。  有些个传说,湖神也是由自已的老祖宗们演变的。所以,湖神的小屋,那也是我们的老祖屋。 不信,你去庙前屋后看看,柴草香烛的细枝末节,都在手边松软地堆着,一年四季的,等着让开船的人,把它们变成缭绕的烟。 那天我在不同的庙前的台阶上坐着等你。 等了一座又一座,第三座,他们说我是“三庙前”。 我在湖神的小屋边都点起过一柱香,有时,会有一朵淡紫色的泡桐花,从我耳边悄然落下。我知道,这就是百姓的生活。 对那朵落花而言,那时没有风,应该是湖神,亦或是时间碰了它一下。 这都不要紧。 湖神的小屋,在我看来,前望,总是丰盈的历史;后看,都是悬崖峭壁。   ﹠瓦屑坝   从湖边,元朝低矮迥旋的坟。到清代,从船边伸向渔村里的,长长的石板路。 还有那些站或蹲在鄱阳湖边上的树。它们,都一律是面向鄱阳湖水而生的。一座堆积满瓦砾的土坝,突兀地横亘在湖边,记忆了那些光怪陆离的岁月。 如果讲, 坟是田野考古意义上的实物。那些条长到水里的青石板,就应该是铺开了的一条录像带。 只不过录它的那台机器丢了,丢在了古时连绵的战火里,丢在了史馆积满蛛网灰尘的故纸堆里。  到今天, 吱吱呀呀的桨声中,已很难还原那些曾经清晰的岁月了。 不是近年来披露的史料记载,在那  “湖广填四川”的前面。还有次连绵了更久远,更血腥的“江西填湖广”的一路呐喊。 又有谁能相信,那些年,从鄱阳湖瓦屑坝这里集中上船, 进而流散他乡的移民血脉,到今天,已站满了鄂皖两省,血脉广播,涉及了近两万万人了!  今天,我坐在瓦屑坝的坝口,背倚着,这号称南中国移民寻根问祖的第一地。和仲春的风一样。无语。岁月的碎片,以实物的形式存在于这里,叠压在一起。像不同朝代的历史,让我们触手可及。 民间口口相传和各色族谱文字的记载,在这水天一色间弥漫,以各个地域的风的形式,灌入我们的录音笔和镜头。 让我们用想象,去还原那些血色的故事。去感觉那些,至今仍在湖区民俗中遗存的历史。 在今天的意义上,我们都是游子。在根文化的眼睛里,我们的后代很可然是找不到老家的人。对找不到家的游子来讲,他就是一个空心的人。 故乡,是他永远的伤口,永远的痛。如果,你也是一个空心人,那你得到这里来。到鄱阳湖来,到瓦屑坝来。 看看祖辈爷爷踩过的路,喝口祖辈奶奶汲过的水。这个渔村的老樟树、古码头、旧水井,以及村里每一个黝黑的物件,都能映出你的家,你祖上的家。 只不过。家,坐落在瓦屑坝。 这个南中国深深的伤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