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晟馥、于坚诗朗诵-“诗歌的身份——中韩诗人对话”【现场】

李晟馥、于坚诗朗诵-“诗歌的身份——中韩诗人对话”【现场】

2014-08-27    09'31''

主播: 诗歌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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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
诗歌岛“诗歌的身份——中韩诗人对话”活动现场,韩国现代主义诗人李晟馥、“第三代诗歌”代表诗人于坚,分别用韩语、普通话和昆明话朗诵了诗作。 ——李晟馥朗诵—— 夏天的山 夏天的山高耸 掀起热气和金属的透明衣角 高耸 脚背没钉钉子的东西全部高耸 飞机像手术刀 切开天空 竖起银翼 她说要去法兰西 今年夏天 非去不可 她踩到睡着的虫子却不知道 虫子被踩碎 冒出水似的血 我又踩上了 她说要去法兰西 我在心里咒骂 仔细想来 我没理由骂人 你认为别人的贫穷和你有什么关系 她说我不是穷人 百分之一的人生病 你会感觉痛苦吗 她说这是无稽之谈 夏天的山高耸 夏天的山努力不流汗 夏天的山 夏天的山 夏天的山 我们在阴凉里喝可乐 喝着可乐 想着法兰西哭泣 模仿哭泣 我们,想到背着水泥袋爬梯子的女人而哭泣 模仿哭泣 我们想到被绑在巴比伦的以色列人而哭泣 假装哭泣 夏天的山高耸 一刻不停地高耸 喷洒着璀璨和朦胧 高耸 我们手拉手 手里流出水样的鲜血 救命啊! 夏天的山沉重地高耸 不是高耸 只是显出高耸的模样 夏天的山 夏天的山 夏天的山 因为灰尘 煤烟和恶臭 而粉碎的夏天的山 夏天的山 夏天的山 (薛舟译) 那年秋天 那年秋天 我没有给谁写过信 却收到几封来自老了才去参军的朋友的信 世上的树木 不约而同地同时染色 抹掉了绿 房子沿着山坡 伸展 直达天空 那年秋天 产自济州的五年生马匹 咬了顶撞主人的车夫 某个 著名作家在连载《南美纪行文》 父亲,我不知道父亲在这里 那年秋天 过家家比国产电影还无聊 长长地 打着哈欠的嘴更加深邃和苍茫 每当升旗降旗 的时候 人们就像牢牢钉紧的木桩 却听不见 挥舞锤子的声音 那年秋天 当小鳗鱼浮上 沙河前的沙洲 被挖开的沙洲 也悠悠浮起 在高架路施工现场 一个男人 以羽毛的速度坠落 那年秋天 狗换毛的时候 夏天吃蛹而死的孩子们的妈妈在僻静的 胡同里徘徊 精神失常的老人和天生的白痴 被人抛弃在首尔火车站和昌庆苑 那年秋天 一位和尚 吹着用人骨做成的笛子 变成密教僧侣归来 我要确定见面的时间 那个女人啐了唾沫 转过身去 父亲,清晨出门又在梦中归来的父亲, 谁能想到他会被埋在这里 那年秋天 我决心要改掉这个世界真没劲 的口头禅 不过这决心也只是 开个玩笑 我捡起凋零的银杏叶和跌落的蝉 积攒在火柴盒里 我和姐姐反锁了房门 那年秋天 我知道哪个秋天也不属于 那一年 为了不美化任何事物 我必须学会不丑化的方法 父亲,父亲!我是你的父亲吗 那年秋天 从前的日子和未来的日子 我都已过完 却遇到了像是墙上凝结的水珠的女人 我知道 那个女人消散之前 世界上所有的眼睛 都不会关闭 我理解格雷戈尔.萨姆沙的家人们 移葬结束 做好了出门郊游的准备 父亲,父亲……兔崽子,你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那年秋天 面具背后的脸还是面具 (薛舟译) ——于坚朗诵—— 只有大海苍茫如幕 春天中我们在渤海上 说着诗往事和其中含意 云向北去船往南开 有一条出现于落日左侧 谁指了一下 转身去看时 只有大海满面黄昏 苍茫如幕 在深夜 云南遥远的一角 在深夜 云南遥远的一角 黑暗中的国家公路 忽然被汽车的光 照亮 一只野兔或者松鼠 在雪地上仓惶而过 象是逃犯 越过了柏林墙 或者 停下来 张开红嘴巴 诡秘地一笑 长耳朵 像是刚刚长出来 内心灵光一闪 以为有些意思 可以借此说出 但总是无话 直到另一回 另一只兔子 在公路边 幽灵般地一晃 从此便没有下文 在漫长的旅途中 在漫长的旅途中 我常常看见灯光 在山岗或荒野出现 有时它们一闪而过 有时老跟着我们 像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 穿过树林跳过水塘 蓦然间又出现在山岗那边 这些黄的小星 使黑夜的大地 显得温暖而亲切 我真想叫车子停下 朝着它们奔去 我相信任何一盏灯光 都会改变我的命运 此后我的人生 就是另外一种风景 但我只是望着这些灯光 望着它们在黑暗的大地上 一闪而过一闪而过 沉默不语我们的汽车飞驰 黑洞洞的车厢中 有人在我身旁熟睡 秃顶的秋天站在死亡之外的儿童 秃顶的秋天死亡通过树木中的缝隙 介入生活许多不寻常的事发生着 阴雨持续不断直到墙壁开始漏水 呻吟的医院挤满患者的关节而月光下 总是有神秘的现象在白色的收割物上逗留 苔藓悬挂在孤独和忧郁中的窗子 而诗歌也不会比其他季节稍微有用 令人生畏的道路泥泞老掉的美女 浸泡在脏衣服和贫困中的婚姻 日子正像我们预感的那样剥落 写着“专治阳痿”的广告露出 纸后面浆糊和电线杆子腐烂的身躯 这一切足以使一个正在青年时代的人 充满霉气在漫长的睡眠中偶尔醒来 像尸体那样张望青森的镜子 也正是这些死亡所凭借的同样向少年儿童 敞开了他们的游戏场所 就在这里他们像从前那样长大 明亮鲜艳的一群在我们看见死亡的那儿 他们看见红色的皮球 正在大街对面跳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