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冬晨 

【诗&文】冬晨  冬晨 | 里尔克[奥地利] 瀑布已经冰结， 寒鸦僵硬地蹲在池边。 我美丽的爱人双耳通红， 盘算着一个恶作剧。   阳光吻着我们。小调式的一个音 迷于梦地浮飘在枝丫间； 我们继续行走着，所有毛孔 都被清晨力的馨香充满。 译者：陈宁 出自《里尔克诗全集》，商务印书馆   时间仿佛静静地停止在某个时刻，你能够将身体和思想一同融入这个被寒冷冰封的世界。看着万物将生命的喘息渐渐放缓，就连阳光都比以往温柔了许多。庆幸身边有“我”美丽的爱人，我们相伴而行，一同享受着来自冬晨充满馨香的力量。   这首诗属于里尔克早期的诗歌作品，出自他的第二本诗集《宅神祭品》。与常人眼中那个“冰雪襟怀，琉璃世界，夜气清如许。”的瘦冬之景截然不同，诗中的冬晨是充满活力与香氛的。说是因为那位两耳通红、喜爱恶作剧的姑娘，诗人才会将寒凉写得如此梦幻与可爱，你定会嫌我媚俗。不错，倘若诗人独自一人在冬晨与这景象不期而遇，或许他也能嗅出其中的馨香。可有人陪伴，淡看万物，自然也是人生最圆满的结局之一。   曾听友人与我分享等候初雪的心情，她说：“以前，我一直有赖床的习惯，但是今年的初雪我特意起得很早，看到外面覆盖着的薄薄的一层白雪，那干净又清凉的感觉好提神，就像薄荷糖那样沁人心脾！原来清晨可以做很多有意义的事情。”在这种想要将自己藏在被窝中的季节里，缘于一个猎奇的心愿，她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清晨。   同样是一个寒风凛冽的冬天，我遇到一对在寒冰郁结的路面牵手而行的老人。在我看来，两人年岁苍老、身体羸弱，面对结了冰的路面是自身难保，更别提谁照顾谁。然而那份沉湎在时光里的责任和信任，恰巧从这牵手而行小的动作中流露出来，敲打着我的内心。   或许我能够理解诗中所提及的“清晨力”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力量。无论是里尔克笔下浸润在阳光里的冬晨，还是那位因为想看到初雪而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清晨的女孩儿，或者是那对携手淌过冰面的老人，那时那刻，他们眼里的世界定然是因为某种信念而被赋予了新的意义。